梁文康眼底滿是怒意,既然太醫這樣說,那婉貴人中毒的可能性,就八九不離十。
他周身都散發著冷冽至極的氣息:“去查,查出到底是哪裡出的問題。這宮裡,十幾年都不曾出過這種齷齪的事情,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敢對朕的愛妃,下此毒藥,要毒害朕的孩子。”
太醫心驚膽戰地應了,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去詢問婉貴人平日吃的膳食,以及用的各種東西。
婉貴人洗漱更衣一番,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
她臉色全無血色,整個人楚楚可憐,梁文康走過去,極為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你現在如何了?可還有還有哪裡不舒服?”
婉貴人眼睛通紅,那晶瑩的淚光在眼眶裡閃爍,最後緩緩地滑落下來,淚水布滿整個臉頰。
她抽泣哭著,身子忍不住地戰栗發抖。
“陛下,臣妾好怕啊,好害怕我們的孩子,還沒生下來,沒看看這個人世,他就......就沒了。”
“臣妾寧願自己死了,也不想看著他出事啊。陛下,你一定要想法子,保住我們的孩子啊。”
梁文康的一顆心,柔軟得不像話,他將婉貴人緊緊地摟在懷裡:“別怕,有朕在,朕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和孩子。”
“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的蛇蠍心腸,要毒害皇嗣,謀害朕的妃嬪。”
他哄了婉貴人好一會兒,婉貴人終於安心下來,閉上眼睛靜靜地睡了過去。
太醫這時候,也查出了一些端倪。
梁文康走到大殿,眉目冷冽地凝著那個太醫:“查出來,是哪裡出的問題嗎?”
太醫頭皮發麻,屈膝跪在地上:“查......查出來,婉貴人平日裡點燃的那些熏香,被摻了不明毒物。那毒物的效用,與婉貴人所表現的症狀,幾乎一模一樣。”
梁文康擡手就將手邊案桌上的茶盞,全數揮落在地。
他怒不可遏:“來人,將福郡宮內殿伺候的宮人,統統抓起來,押入內務府。給朕狠狠地打,狠狠地罰,不管他們的嘴巴有多嚴,一定要審出,到底是誰,在熏香中摻了毒物,謀害嬪妃皇嗣。”
皇上一發怒,幾乎要掀翻整個後宮。
滿宮上下,除了婉貴人這裡,其餘人皆都人人自危。
福郡宮的宮人,全數都被押下去,嚴刑拷打。
嚴刑審問了一夜,終於撬開了其中一個宮人的嘴。
那宮人名叫吳晴,她前不久才被撥到福郡宮做事,她之前曾經在霓凰身邊,做個灑掃宮女。
這事牽扯到了霓凰,梁文康不得不讓人去喊霓凰過來。
吳晴被拖到了大殿跪著,她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梁文康凝著她的目光,冰冷得幾乎都殺人。
霓凰聽聞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她踏入大殿,連忙給梁文康行禮。
梁文康不似平日裡,對霓凰的溫和態度,他並無喊她起身,而是指著那吳晴,詢問霓凰。
“這個宮女,你可認識?”
霓凰的心,輕輕一顫。
她握著拳頭緩緩地擡頭,看向那吳晴,而後她緩緩地搖頭:“女兒不認識這個宮人......父皇,你也知道,女兒之前去了南儲,待女兒歸來,就被廢了公主位,滿宮的宮人全都被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