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月咬著唇瓣,欲言又止。
到最後,她終是低下頭來,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霓凰公主這才滿意的笑了,她微微擡了下巴,看向梁羽皇:“皇兄,勞煩你了。”
梁羽皇呆滯著,似乎不清楚,霓凰與潺月之間的暗潮洶湧。
他點了點頭,而後便蹲下身來,伸手去撿倒在霓凰腳邊的酒盞。
誰知,他的手指,剛剛觸到酒盞。
霓凰的腳朝著他的手背,狠狠地一踩。
她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碾了碾。
梁羽皇頓時痛呼一聲:“啊......”
潺月偏過頭去不忍去看,雖然她神色有些冷漠,可她微微顫栗的手,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唐鵬坐在那裡,看到這一幕,他剛要起身阻止。
挨著他的美姬,笑盈盈地壓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起身。
她聲音微冷,帶了幾分警告:“你要想得罪公主,牽連自己的家人受苦,那你就盡管開口。”
唐鵬的身子一僵,渾身的力氣,剎那間被抽幹。
他的眼睛發疼,死死地攥著手掌,不忍看向那刺眼的一幕,他緩緩地扭頭,看向別處。
整個廳堂,散發出一種,令人極為窒息的氣息。
梁羽皇痛苦的呻吟聲,充斥在廳堂。
霓凰公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底漫過幾分嘲弄與譏諷,直到,她將他的手,踩出了血來。
她才擡起腳來。
她佯裝驚詫地捂著臉頰,帶了幾分抱歉看著梁羽皇:“哎呀,皇兄你沒事吧?我沒想到,會踩到你的手......我剛剛實在沒看清楚。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被蠱惑了意識的梁羽皇,如何知道,這是霓凰故意對他的羞辱。
他扯了扯唇,衝著霓凰憨厚地笑了笑:“不,不疼的。孤不怪霓凰......”
霓凰公主心裡痛快至極,想著昔日裡,高高在上,總是高她一頭的太子,如今居然屈膝在她面前,猶如一個螻蟻,任由她蹂躪羞辱,她心裡就覺得暢快得很。
“皇兄真是寬容大量。”
“既如此,那就勞煩你,幫我擦一下我鞋子上的髒污吧?酒水灑落到我的鞋面上了,皇兄麻煩你了。”
她說著,將手中攥著的帕子,丟落在梁羽皇的面前。
而後,她擡起腳來,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梁羽皇猝不及防,膝蓋一軟,一雙腿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膝蓋處頓時傳來一陣疼痛。
他嘶了一聲。
霓凰看他遲遲沒有動作,她勾唇笑著問:“皇兄,你怎麼了?時不時我的要求有些過分啊?”
梁羽皇抖著手,將地上的帕子撿起來。
他仰頭,眼眸迷離地衝著霓凰一笑:“不過分......是皇兄的錯,是皇兄反應慢了,皇妹別生氣。”
霓凰指著自己髒污的鞋面,輕聲笑道:“隻要你把鞋子給我擦幹淨了,我就不會生氣。皇兄,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梁羽皇低聲呢喃回著,握著帕子的手指,就緩緩地觸向霓凰的鞋面。
他極為認真,一絲不苟地擦著。
對待那雙髒污的鞋子,仿佛是對待這世上最稀有的珍寶。
唐鵬看著這刺眼一幕,他的眼睛忍不住泛紅起來,他握著酒盞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往昔,矜貴高雅的太子殿下,何時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霓凰公主用這種方式,羞辱太子殿下。
真的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