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皇滿眼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疲累。
“或許吧,或許我是真的瘋了。”
“這些年,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堅持什麼。連這麼一件小事,我都辦不好。我還有什麼資格,去統領整個梁國的未來?”
蕭廷宴看著梁羽皇自甘墮落的神色,他不由得冷哼一聲。
“本王痛罵你一頓,你最後就悟出了這些愚蠢的想法?”
“梁羽皇,如果你真的連自己的不足與缺點,都無法坦然地面對,或許放下這一切,才是對你最好的結局。不過,像你這樣的人,也不配成為我的情敵,雲鸞能被你喜歡,是她倒黴。”
他再不理會梁羽皇,徑直越過他,走入了關押宗霖的牢房。
梁羽皇怔愣的看著,與他擦肩而過的蕭廷宴身影。
他被他的話語,又狠狠的刺了一下。
他說,自己不配成為他的情敵。
便連他的喜歡,對雲鸞也是一種侮辱?
梁羽皇的心,被隱隱刺痛著。
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乘風滿眼都是擔憂的看著梁羽皇:“殿下,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真的太差了。要不然,你先回太子府休息吧。宗霖這邊的事情,就交給屬下,屬下一定會想法子,讓宗霖道出他所隱瞞的那些事情的。”
梁羽皇有些神色恍惚的擡頭,怔愣的看著乘風問。
“乘風,你也覺得,我是個懦夫,是個一事無成,不堪大用的蠢貨嗎?”
乘風惱恨的咬牙,他連忙搖頭:“殿下,你不是的,你怎麼能這樣形容自己?宴王他什麼都不懂,你別聽他胡說。他就是因為雲鸞受傷了,所以才遷怒你,故意諷刺,故意詆毀你罷了。”
“這些年,若非沒有殿下你的堅守,孟家早就被蕭家蠶食的一絲不剩了。你手中的勢力,估計也早就被架空,蕩然無存了。殿下,你別妄自菲薄,宴王他就是故意針對你,故意折辱你呢,你別聽他的片面之詞。”
梁羽皇卻搖搖頭,他自嘲一笑。
他尋了一個角落坐下,耷拉著腦袋,心中一陣迷惘。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一點點的回憶著這些年,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不知不覺,他的意識昏沉一片,陷入了夢魘中。
蕭廷宴不再理會梁羽皇,也不在乎,他如今到底是怎樣的崩潰。
身為梁國的儲君,若是連這點痛罵都承受不住,那他真的不堪大任,撐不起整個梁國江山。
那他和阿鸞,也沒必要繼續浪費心思,去扶持這樣一個廢物。
今晚,他來此的目的,並不是梁羽皇,而是傷了雲鸞的宗霖。
宗霖被綁在十字架前,他渾身都是傷口,渾身都是血。
他此刻已然被折磨的,有些氣若遊離。
他費力的掀開眼簾,有些驚愕的看著站在他對面,氣勢磅礡的男子。
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