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睿剛剛那一出戲,演繹的可真是爐火純青,精彩紛呈啊。逼真的,她有一瞬間也以為,蕭玄睿是真的為了趙赟而昏死過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算她不滿意這個結果,卻不得不接受。不過,如果能折了蕭玄睿的左膀右臂,鏟除了趙赟,倒也是一件好事。來日方長,這才僅僅隻是開始......
皇上偏袒的意思,非常明顯,不給在場眾人一個反應的機會,便一錘定音,頒下聖旨。
“誣陷鎮國將軍雲傅清通敵賣國的兇手乃是趙赟,與睿王並無任何關系。但是因為他禦下不嚴,特罰俸祿三年,禁足三個月。而趙赟,因為是趙家子嗣,右丞相乃是趙家之主,他約束不好後代子嗣,也犯下大過,特停職一個月,禁足家中面壁思過。”
“至於趙赟,罪犯滔天,罪無可赦,將他暫押天牢,擇日問斬,以儆效尤。所有人都退下吧,雲鸞留下,朕有話與你說......”
殿上的大臣,紛紛退下。
蕭廷宴離開的時候,淡淡地掃了眼雲鸞,雲鸞示意他不要擔心,他才轉過身去,離開了金鑾殿。
寬敞氣派的金鑾殿,頓時隻剩下皇上與雲鸞二人。
雲鸞沒有跪下,挺直脊背站在那裡,目光不偏不倚直直地看向皇上的目光。
她目光坦蕩,沒有半分的躲避與扭捏。
“不知道皇上有什麼話要與臣女說?”
皇上斟酌了一下言語,嘆息一聲道:“雲鸞,關於你父親的死,朕很抱歉。這都是蕭玄翼那渾蛋,一時糊塗闖下的大禍。你父親為南儲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如今他死了,朕也感到非常痛心。希望你別因此遷怒於朕,誤會朕想要除掉你父親。”
“朕有許多的苦衷,朕是真的不曾想過,要讓你父親死的。但是事已至此,朕知道,朕說得再多,都無濟於事。不過,以後朕會想法子,彌補你們這些孤兒寡母的......”
雲鸞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皇上這是試探她啊,試探她有沒有反叛之心,試探她會不會就此徹底怨恨上皇家。
她低垂眼簾,語氣滿是恭敬:“陛下說的哪裡話,陛下是被蒙蔽了眼睛,並不知道這一切,臣女怎麼可能怪陛下呢?如今,這個處理結果,臣女已經很滿意了。隻要能還父兄和雲家軍一個清白,臣女就毫無怨言了。”
“還請皇上,能夠撤回抄家聖旨......我們雲家雖然沒了父兄,可隻要還有一個人在,我們就能擔負起將軍府守衛南儲的職責。我們絕不會辜負,將軍府這三個字,定會繼續頂著這份榮耀,忠君報國,為陛下為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上眼底閃過幾分詫異,他沒想到雲鸞居然會這麼說。
他以為,雲鸞會遷怒他,會對皇家失望透頂,沒想到從她的語氣裡,倒是沒聽出半分的怒意。
如此倒是甚好,既然雲傅清都死了,這個節骨眼上,他是不希望這將軍府剩下的婦孺再生出其他的事端的。
他知道,雲鸞心裡肯定是多少有些怨言的,就當是斷了她尋找睿兒麻煩的念頭也好。
他不妨賜下一些殊榮,讓她明白,對於雲傅清的死,他也是惋惜哀痛的。
“你能如此想,朕心甚慰。這次,雖然你父兄,是被翼王設計坑殺而死,但也算是忠烈之士,為國捐軀了。朕再嘉獎他們更多的死後榮耀,恐怕都無法彌補,你們將軍府的巨大損失。”
“這樣吧,朕封你為太平縣主,撥出永州給你當屬地......一則是為了寬慰將軍府,二則是獎勵你此次,不畏艱險,尋求真相,捍衛我們南儲的公道正義,肅清我們南儲朝綱,沒讓南儲忠臣良烈士,含著冤屈入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