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坤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他們統統都沒在。
他斷氣的時候,會不會在怨他們,為何不及時發現問題,趕去救他?
施隸的心,疼如刀絞,痛不欲生。
蕭廷宴蹲下身來,拍了拍施隸的肩膀:“給他換衣,讓他安心的去吧。”
"本王去看看路神醫......估計,最難接受王坤離去的就是他。"
施隸紅著眼睛,輕輕點頭。
他親自給王坤換衣,收拾遺容。
管家在旁邊協助。
整個宴王府的奴僕,全都哭紅了眼睛,誰也無法接受,這突然的噩耗。王大夫是多麼有趣的一個人啊,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
宴王府的人,全都被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蕭廷宴隻覺得有些無法喘息,在去路神醫住處的這一路上,他幾度調整自己的情緒。
避到無人處,他終是忍不住,滴落了淚水。
他原以為,一切都快塵埃落定了。
王坤的死,讓他猛然驚醒。
這一切,或許還沒結束,才僅僅隻是個開始。
蕭廷宴擦了眼角的淚水,走到了路神醫所住的院落。
大門緊閉,沒人把守。
蕭廷宴擡手,將院門推開。
以往,都是王坤嘴角帶笑地迎接他,給他問好。
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有這麼一個人,笑著迎他入院門,朝著屋內大聲喊師傅了。
蕭廷宴幾乎有些崩潰......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崩潰的情緒。
他走到主屋,看著緊閉的房門,擡手推了推。
房門被人從裡面鎖住了。
“路神醫,你在裡面嗎?”
沒人應答蕭廷宴。
蕭廷宴的眉頭不由得輕輕皺起,他怕路神醫會出事,又敲了敲門,喊了幾聲。
無一例外,皆都沒有路神醫的回應。
蕭廷宴的眼底滿是擔憂。
他想了想,擡腳就要去踹房門,突然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蕭廷宴擡頭看去,他不由得愣了愣。
不過是半天時間沒見,再見到路神醫,蕭廷宴幾乎有些認不出眼前的人了。
半白的鬢發,滿臉憔悴,佝僂的腰身,這哪裡還有路神醫往日精神奕奕,意氣風發的影子?
如今的他,就像是七旬老人。
憔悴滄桑,像是個跋山涉水幾十年的旅途人。
蕭廷宴的心,輕輕一顫。
他的聲音微微哽咽了幾分:“路神醫,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