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息怒......臣女的父親,乃是工部侍郎的蘇政。臣女並非有意冒犯娘娘,實在是臣女丟了祖母給的金鐲,一時間心亂如麻,這才壞了規矩。娘娘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
皇後的眼底掠過幾分晦暗。
工部侍郎蘇政?這是睿王一黨啊,沒想到,如今連柳家都或多或少與睿王有了牽扯?
睿王與趙貴妃,他們的手可真是越伸越長。
趙貴妃非常不爽,皇後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她挑眉輕笑一聲:“喲,皇後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幹嘛拿一個小姑娘撒氣呢,你瞧瞧,把人家小姑娘嚇得。”
“在場那麼多人,都看見是太平縣主偷了蘇小姐的金鐲,這是罪證確鑿的事情,怎麼會是片面之言呢?莫不是,娘娘想偏袒太平縣主,想要公然徇私枉法嗎?”
趙貴妃這番話,可謂是狠厲十足,直接堵得皇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皇後扭頭,冷冷地看著趙貴妃。
“貴妃娘娘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一個貴妃公然污蔑她這個皇後,是徇私枉法,故意護著雲鸞?
趙貴妃,簡直越來越猖狂。
皇後緊緊地握著手掌,一張面容沉郁至極。
趙貴妃勾唇笑著,絲毫不畏懼皇後投來的犀利目光:“臣妾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既然那麼多人看見,是太平縣主偷了蘇小姐的金鐲,那就讓人搜身即可。”
“皇後娘娘如此阻撓搜身,難道不是在刻意包庇太平縣主,想要徇私枉法,替她脫罪嗎?皇後娘娘,如果你不想惹火燒身,臣妾建議,你還是保持緘默得好。”
在整個後宮裡,敢和皇後如此嗆聲的妃嬪,除了趙貴妃再無其他人。周圍的人,紛紛低頭,都不敢看皇後那難看至極的臉色。
攙扶著皇後的大宮女彩燕,她湊近皇後耳畔,低聲勸道:“娘娘,我們還是暫時別管了。如果這事鬧到皇上那裡,陛下他肯定又要責怪娘娘你了。”
“今晚是趙貴妃的壽辰,陛下素來寵愛她,無論什麼事,肯定會給足她面子的。您若是再爭論下去,討不了任何的好處。”
皇後有些難堪地閉了閉眼睛,鼻子酸澀得厲害。
她咬牙切齒,低聲呢喃:“再沒有,比本宮更窩囊的皇後了。”
“娘娘,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想一想王爺吧。”彩燕眼眸泛紅,低聲提醒。
皇後攥緊了拳頭,再睜開眼時,眼底閃過幾分悲涼。
趙貴妃看皇後隱忍悲憤的模樣,她眼底掠過幾分得意,她勾唇笑了笑,絲毫不將皇後放在眼裡。
她給李嬤嬤使了個眼色:“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找個嬤嬤過來給縣主搜身......本宮可不想,好好的一個壽宴,弄得烏煙瘴氣的樣子。”
李嬤嬤連忙應了,她出去找人去了。
雲鸞一直沉默著,她暗暗觀察著趙貴妃與皇後你來我往地交手。到了最後,終究是以皇後的隱忍退步,而落下帷幕。
雲鸞眸光閃爍,這些年,想必皇後娘娘受了趙貴妃不少的刁難與威壓。
縱使她是皇後,一國之母,可她不受寵,得不到陛下的看重,那她這個皇後,就沒有趙貴妃風光。
被偏愛的趙貴妃,也絲毫不將皇後放在眼裡......
這是皇後的可悲,更是身為嫡子蕭玄墨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