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禦說罷,就放下了茶盞,喊人去拿文房四寶。
傅文生的臉色一變,他連忙阻攔:“妹夫,這都不是什麼大事,你別動怒。我妹妹糊塗,為了維護明兒,不顧及青兒,我也很是生氣。我已經非常嚴厲地訓斥過她了,她也後悔自己的行為,今天我來馮府,她還想跟著回來呢。”
“你和青兒沒發話,我也不敢讓她回來,免得火上澆油。不過,她哭得淚流滿面,說是想青兒了,想回來與青兒親自道歉。哎,到底是親生的母女,哪裡有什麼隔夜仇?明兒做的糊塗事,反而影響了她們的母女關系,真是不該。”
馮禦冷哼一聲,連正眼都不瞧他。
傅文生見此,連忙拍了拍手,讓人擡進了幾箱東西進來。
“這是給青兒賠禮道歉的禮物,還望妹夫不要拒絕......”
馮禦這才轉過頭來,瞥了眼擱放在屋內的箱子。
箱子被人翻開,有上好的綢緞布匹,也有金子銀子珠寶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珍稀的書畫,以及成色款式極為罕見的瓷器古董。
傅文生知道,馮禦酷愛那些書畫,所以他是花了高價,投其所好,讓人暗暗買了一些大家的書畫。
至於那些布匹與珠寶,則是送給馮澍青。
可謂誠意十足,送禮物,送到了人的心坎上。
馮禦最後將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傅文生的身上。
他看著他謙卑討好的姿態,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憋屈與不悅,他滿心滿眼都是歉意,沒有一點點的怨恨。
傅文生從來都是這樣。
喜怒不形於色,馮禦與他相識多年,也時常看不透這個人的內裡。
正是因為如此,馮禦也沒有小看傅文生。
這些年也一直小心與他接觸,從沒做過,任何折辱,欺辱傅家的事情。
他比誰都清楚,會叫的狗不嚇人,從來最狠的,是那種不會叫的狗。
看在兩家姻親地份上,他總是包容多一些,不想與傅文生為敵。傅文生這人,表面看著好相處,性格很是隨和。
但他骨子裡透著的狠勁,是瞞不過馮禦的眼睛。
馮禦看著傅文生,還是沒有說話......
他就那樣靜靜地凝著他。
傅文生心裡也不慌,他揪著傅明昭的衣領,將他拖到了馮禦的面前。
“我今天既然帶了這逆子來馮家賠罪,就是想將逆子交由你們,隨意處置的意思。不管妹夫與青兒,你們想怎樣懲罰他,我都沒二話。這孽子,是他母親給寵壞了,是得讓他好好地吃吃苦頭,長長記性,讓他明白,什麼人不該招惹。”
傅明昭低著頭,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隨著傅文生拖拽,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他就那麼逆來順受地跪在那裡,一言不發。
馮禦看著傅明昭,輕聲問了句:“傅明昭,你可承認,你對青兒的不軌之心?”
傅明昭的身子,忍不住輕輕地抖了抖。
他的心頭,忍不住隱隱作痛起來。
他從小就喜歡表妹,他雖然比旁的女子,很是卑鄙,可他從來都沒想過,要用下藥這種卑鄙的手段,去糟踐表妹。
表妹在他心裡,就是聖潔不可侵犯的白月光。
他怎麼可能,用這種手段,進而得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