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要如此陰狠的置睿兒於死地......
兩個箭頭拔掉,太醫當即就開始止血消毒包紮。
還剩最後一個在腹部的箭頭,他們遲疑著不敢輕舉妄動。
腹部的箭頭,其位置非常的微妙......凡是懂醫的,清楚人體各個器官位置的太醫,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一眾太醫,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們面面相覷,一時間誰也不敢動手去觸碰腹部的那個箭頭。
太醫院的院首趙暉有些忐忑地看向皇上:“陛下......睿王腹部的這個箭頭,直接紮在他的大動脈上......如果拔出箭頭,恐怕會引發的大量的出血。”
“臣等,第一次見到這麼嚴重的箭傷,實在不敢貿然行動......”
皇上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滿含怒氣打斷趙暉的話,直接忽略掉了他最後一句。
“不敢貿然行動,難道,我們就這樣等著看睿兒去死?”
“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務必要讓睿王平安無恙,否則,你們統統都給睿王陪葬去。”
趙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眼底滿是惶恐:“陛下......不是臣不想給睿王拔箭頭,實在是,這箭頭一拔,那血根本就止不住。”
皇上惱怒無比,抓起旁邊擱放的茶盞,狠狠地砸向趙暉的頭上。
“廢物......”
趙暉也不敢躲......他跪在那裡不動,任由茶盞砸在他頭上,砸破了他的腦袋。
其中有一個太醫,顫巍巍地出了聲。
“陛下息怒......雖然臣等,是沒把握能夠讓睿王脫離險境,可臣知道,有一人的醫術,或許能讓睿王化險為夷。”
皇上的眼底掠過幾分亮光,他扭頭看向那個太醫:“此人是誰?”
“那人就是宴王麾下的路神醫......路神醫的醫術精湛,救死扶傷無數,他見多識廣,又時常在江湖上走動,想必像睿王這樣的箭傷,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趙暉聽了,連忙附和:“對,或許路神醫能夠救治睿王。陛下,如果我們有兩成的把握,那麼路神醫就會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他的醫術,可比我們高明多了。”
“路神醫出手,睿王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皇上臉上漫過幾分喜色,關於路神醫這個人,他倒是也聽說過的。此人,確實是有些本事......
好像上次雲鸞中毒,就是這個路神醫給醫治痊愈的。
他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便讓人去召路神醫入宮。
大概一個時辰後,蕭廷宴帶著路神醫入宮。
皇上看著蕭廷宴也來了,他眼底掠過幾分滿意:“廷宴,你也來了?這次,睿兒傷勢嚴重,還要麻煩路神醫,替睿兒醫治了。”
蕭廷宴瞥了眼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蕭玄睿,他眼底掠過幾分暗芒......
看來這次的圍攻,對蕭玄睿造成了緻命性的打擊。
呵......倒是多多少少解了他們的心頭之恨。
蕭玄睿此番,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倒是罪有應得。
令人可惜的是,蕭玄睿還是活著回了京都。
可......即使他活著回來了又如何?
他自有法子,讓他與太子之位無緣。
蕭廷宴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隨之他嘆息一聲,臉上滿是擔憂。
“沒想到,睿王的傷勢居然會這麼嚴重,路神醫你趕緊過去,為睿王醫治傷情吧。無論如何,都得保住睿王的命才是。”
路神醫提著藥箱,低聲應了。
他一過來那些太醫,紛紛成了他的副手,趙暉對路神醫,更是從骨子裡滲出一種敬重。
路神醫打開醫藥箱,先是拿出銀針,在蕭玄睿的身上紮了幾個大穴。
趙暉在一旁,看得贊嘆不已。
“路神醫的這一套銀針技法,可是沒有都不會的絕活。您這幾針紮下去,應該是起到封堵血口的作用吧?”
路神醫沒空搭理趙暉。
他神色帶了幾分凝重,開始檢查蕭玄睿的傷勢......他沉吟半晌,都沒下手去拔箭頭。
皇上在一旁,看得極為膽戰心驚。
他不敢詢問路神醫,怕擾亂了他的心神,他就忍著心裡的急躁,靜靜地等著。
大概過了半刻鐘,路神醫嘆息一聲,擡頭看向皇上。
“皇上......草民可以讓睿王脫離險境,平安醒來。可是......有一件事,草民也要和你講清楚。”
皇上不由得一怔,他心裡湧上幾分不好的預感。
他攥著拳頭,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朕不會怪你。”
路神醫眼裡閃過幾分惋惜,緩緩地搖頭:“這一箭,傷到了睿王男性要害之處。草民將箭頭拔出來,雖然能及時為睿王止血......可箭頭到底是傷了睿王的要害。這種損傷,不可逆轉......沒有任何人能夠修復。”
皇上的臉色不由得幾分泛白,難以置信地看著路神醫,出聲的話語都帶了幾分戰栗:“路神醫,你將話再說明白一些......朕,朕有些沒聽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