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翌冷哼一聲,再不看銘月郡主一眼,擡腳入了內室。
王坤挑開床幔,蕭廷宴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龐,頓時映入趙翌的眼眸。
“看宴王這臉色,貌似病得不輕啊。”
王坤哽咽哭著回道:“王爺的身體,素來不好,如今遭到這一番刺激打擊。王爺的身體,已然到了強弩之末。即使我師父回來,恐怕也無法救回王爺的命了。”
銘月郡主捏著帕子,也跟著啜泣了兩聲。
趙翌的唇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
強弩之末好啊,待他尋到了宴王的兵符,就算宴王不死,他也會送宴王上西天的。
不過,他也不全然信王坤說的話。
宴王的情況到底如何,他還得讓人親自查驗一番。
趙翌二話不說,便喊了兩個大夫入內。
他對銘月郡主說:“這兩個大夫,是京都城裡最有名望,醫術最好的大夫了。我是遵從了睿王的吩咐,特意帶他們來為宴王診脈的。”
“宴王是睿王的皇叔,身為晚輩,我們是該盡一盡自己的綿薄之力。還望郡主,能夠允許,讓他們替宴王把脈診治一番。”
王坤自然不會反對,他感激無比地看向趙翌:“多謝睿王與趙三公子,對我們家王爺的關懷。那就有勞,這兩位大夫了。”
銘月郡主也跟著附和了一聲。
趙翌眯眼笑著,很好,一切都很順利。
兩個大夫,都是年過百半,白發蒼蒼的老人。
他們佝僂著身子,提著藥箱,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個人先後為宴王診了脈。
而後,他們紛紛搖頭,嘆息一聲:“宴王的身體,虧空的太過厲害。他能活到這個歲數,已經是得到老天爺的眷顧了。”
“趙三公子,恕老朽無能為力,宴王藥石無醫,還是準備一下後事吧。”
銘月郡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王坤也跟著跪地,聲嘶力竭的喊著王爺。
一時間,院外的奴僕聽到動靜,也紛紛屈膝跪下,哭嚎一片。
趙翌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
“哎,可憐宴王年紀輕輕,就要殞命了。來人,速速通知睿王,通知皇上,讓他們派人,來替宴王準備後事吧。”
當即便有侍衛應了,急匆匆的離開宴王府,去皇宮送信。
彼時的蕭玄睿,已然入了皇宮,正在禦書房。
本來皇上是打算派遣墨王,去宴王府探望蕭廷宴的病情,蕭玄墨剛剛應下,欲要離開禦書房,誰知下一刻,蕭玄睿便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二話不說直接跪在了皇上的面前,低聲稟道。
“父皇,兒臣聽到宴皇叔病重的消息後,就已經讓人去通知趙炎,讓他代替皇家人,先去探望宴皇叔了。”
“在這特殊的時刻,兒臣覺得,讓皇家去探望,有些不太合適。萬一宴皇叔真的出了什麼事,恐怕有些人,又要陰謀論,說是父皇要鏟除異己,不惜毒害自己的親弟弟了。”
“所以,無論是五弟,還是兒臣,都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皇上滿臉欣慰的看著蕭玄睿:“還是睿兒你思慮周全,朕差點忽略了外界的流言。”
“那我們就等著趙炎的消息,先看看宴王的情況吧。對了,讓人再派幾個太醫過去,為宴王診斷一番吧。”
蕭玄睿立即回道:“父皇,兒臣已經讓趙炎,帶了京都城裡醫術最高明的兩個大夫過去。”
皇上笑了笑:“好,那朕就不操心這些了,你看著辦吧。宴王是你的皇叔,無論如何,都是皇家人。與我們身上流淌著相同的血,斷不可讓他出事......”
蕭玄睿蹙眉,父皇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父皇不想讓蕭廷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