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墨的心涼了半截,這個道理,他何嘗不知。
他就是不甘心,明明可以利用趙慶懷,讓趙貴妃趙家毀於一旦的。
誰能想到,蕭玄睿居然會如此膽大,當著皇上的面,居然就敢拔刀殺了趙慶懷。
誰知,他這個糊塗的父皇,就因為看見趙貴妃犯了癔症,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蕭玄睿的行為。
他知道,自己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蕭玄睿與趙家逃脫這次的罪責,繼續逍遙法外。
他攥著拳頭,將滿腔的怒意,暗暗地壓下來......
趙慶懷一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
皇上並沒有怎麼怪罪趙家以及趙貴妃。
他說,這全都是趙慶懷的個人所作所為,不牽扯任何人。
既然趙慶懷已然畏罪自殺,也算是替枉死者討回一個公道了。如此不公,如此偏頗的做法,自然惹得朝中一些臣子不滿。
可是,蕭玄睿那邊的人,立即出聲鎮壓。
如今的朝堂,蕭玄睿一人獨大,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得罪他,所以,這件事漸漸以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平息了下來。
——
緋月宮。
趙貴妃剛剛被喂了湯藥睡了過去,皇上親自喂的。
他看著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的女子,他眼底閃爍的皆是濃烈的情意。
他輕輕地擡手,摸了摸她嬌嫩的臉頰,而後他緩緩起身站了起來。
他轉頭看了眼,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的蕭玄睿。
他沉了眉眼:“你跟朕出來,朕有話對你說......”
蕭玄睿低垂著眉眼,低聲應了。
他跟著皇上踏出了寢殿。
兩個人去了旁邊的書房......宮人上了一些茶點,弓著身子便離開了書房,關緊了房門。
整個書房,隻剩下他們二人。
皇上直接拿起一個茶盞,衝著蕭玄睿的腳邊砸了過去。
“混賬,你給朕跪下......”
蕭玄睿二話不說,眉眼都不擡,立即掀開衣袍跪在了地上。
他的膝蓋,正好跪在了摔碎的瓦片之上。
那些碎片刺入他的雙腿,他頓時疼得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皇上眼底沒有半分的疼惜,他居高臨下,冷眼看著蕭玄睿。
“是不是你吩咐趙慶懷,讓他去刺殺墨兒的?”
蕭玄睿連忙擡頭,看向皇上搖頭:“父皇,兒臣沒有......刺殺五弟的事,從始至終都是趙慶懷自作主張的。”
皇上抿著唇角,冷聲警告:“朕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朕現在就鄭重地警告你,以後,朕不許你對墨兒動手。朕雖然最疼愛你,可他也是朕的骨肉,朕的兒子不多,老三死了後,就隻剩你們這四個兒子了。”
“老三的死,給朕敲響了一個警鐘,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朕絕不容許,你們兄弟幾個自相殘殺。就算以後,你登基為帝,也不許薄待了你那幾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