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鸞一怔,擡眸看去時,一株溢出寒氣,正含苞待放的雪蓮映入她的眼簾。
她不是驚訝於蕭玄睿突然拿出雪蓮是什麼意思,而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蕭廷宴居然會為了一株天山雪蓮,就將手中的一半勢力,都給了端王。
這件事,從沒人向她提起,她根本就不知道。
如今,從蕭玄睿的嘴裡,陡然得知,她的心裡猶如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根本沒心思,再與蕭玄睿糾纏。
她避開蕭玄睿,冷聲送客:“睿王,我們早就撕破了臉,這裡也沒別人,你何須再故意與我演戲,浪費時間?”
“你今天來,有什麼事盡管直說......不必繞圈子,來回試探。”
蕭玄睿看著她清冷疏離的態度,他心裡很是不爽。
他好心來看她,來給她送藥,她居然用這種態度對他?
“本王今天來,沒有什麼事情,就是來給你送藥的。這些藥材,對本王來說,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麼。”
雲鸞眼底滿是憎惡,冷然打斷了他的話:“睿王,你何須如此惺惺作態,虛偽做作呢?你心裡早就巴不得我死,如今又何必裝著一副關切的模樣,來為我送藥?你不覺得,自己特別惡心嗎?”
蕭玄睿斂了嘴角的笑意,目光冰冷的凝著雲鸞。
“你就是這麼想本王的?”
“不然呢?你以為,你惺惺作態來送藥,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忘卻了你我之間的血海深仇,還和以前一樣,猶如一個癩皮狗一樣,卑微至極地向你求愛?”
“我怎麼從來不知,睿王你居然如此異想天開,白日做夢呢?還是,你過來不是為了送藥,而是要看我到底有沒有死?你可真是虛偽的,令人覺得惡心。多看你一眼,我幾乎都要吐了。睿王,若是你識趣的話,趕緊滾......”雲鸞眼底滿是譏諷。
蕭玄睿氣得臉色鐵青,他何曾受過這種羞辱,他咬牙切齒地砸了手中的錦盒。
錦盒裡的雪蓮滾落在地,地上全是冰塊與水漬。
如春嚇得身子一抖,下一刻黑羽衛出現在廳堂,護在了雲鸞的身邊,徹底隔絕開了蕭玄睿。
蕭玄睿氣得,整個人幾乎都要炸了。
偏偏,他對雲鸞又無可奈何。
他指了指雲鸞:“不知好歹......愚不可及。本王今天就不該來......”
他憤然無比,轉身就要走。
雲鸞卻彎身,從地上撿起那空了的盒子,她狠狠地砸向蕭玄睿的後背:“把你的東西都帶走,別髒了宴王府。”
蕭玄睿猝不及防,被砸了個正著,他腳步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
他黑著臉龐,轉過身去看著雲鸞。
隔著重重人牆,他眼底閃爍著復雜的光:“這次刺殺墨王的兇手,不是本王派遣的,全都是趙慶懷自作主張......本王從未想過要你死......”
“得知你受了重傷,本王便讓人去尋找天山雪蓮,誰知道居然被端王捷足先登。端王他要用雪蓮,去換取一些利益,本王卻不會......本王私心裡還是不希望你出事的......雖然,你早就恨本王入骨了。”
雲鸞一臉莫名的看著蕭玄睿,這人可真是臉皮厚,她都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了,他居然還在能厚著臉皮繼續做戲,繼續表演著他的一往情深?
不愧是蕭玄睿,就憑著這臉皮厚如城牆的架勢,還真是沒有哪個女人,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從一開始,就對她起了殺心,不止一次地想要置她於死地......如今,他居然能說出,他從未想過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