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沈從山也來了。
但他卻一直都沒露面。
雲鸞低垂眼簾,靜靜地沉思。
胡爺看見沈從山進去了,這才低聲吩咐雲鸞,需要做的一些事情。雲鸞很是乖順的聽著,時不時地點頭應下。
帳篷內。
蕭玄睿見沈從山來了,他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他一把抓住了沈從山的手掌:“從山,你快點幫我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胳膊,真是痛的厲害......就像是斷了一樣。”
“這些酒囊飯袋全都是廢物,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箭傷而已,他們全都束手無策,根本無法為我止疼。”
沈從山讓那些軍醫全都退出去,而後他拆開了蕭玄睿包紮好的繃帶。
當他觸及到蕭玄睿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時,他不由得微微蹙眉。
“根據你的傷口顏色,倒不像是中毒......”
蕭玄睿的心猛然一沉:“可我真的覺得很疼......就像是有蟲子,在我胳膊裡鑽來鑽去一樣。這種滋味,特別的難受......”
沈從山拿了一粒藥丸,讓蕭玄睿吞服下去。
他等了一會兒,低聲問:“如何?還疼嗎?”
蕭玄睿的臉色有些煞白,他額頭不禁冒出一些汗珠:“還是疼......比之前疼得更厲害了。”
沈從山滿臉的凝重:“看來你這傷口裡,還有東西沒有取出來。”
蕭玄睿一驚,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從山。
“還有東西沒取出來?這怎麼可能?那箭頭,早就拔出來了啊。”
沈從山打開藥箱,從藥箱裡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他們在襲擊你的時候,肯定在箭頭上做了什麼手腳,依著將軍府對你的恨,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痛,讓你不得安生。”
“我現在必須要將你的傷口切開,從裡面挖出那個藏著的東西......所以玄睿你可能要再忍一忍了。”
蕭玄睿聽的頭皮發麻,他不由得膽戰心驚看著沈從山。
“切開傷口,從裡面挖?那豈不是更疼?”
沈從山蹙眉:“如果不挖的話,你的傷口就永遠無法愈合,你就要一直承受這樣的疼痛。是短暫的劇痛,還是持續的疼痛,你自己做選擇。”
蕭玄睿緊緊的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咒罵著雲傾:“雲傾那個賤人,居然敢這樣算計我,我不好饒了她的。我一定要讓她,承受比我更加痛苦的痛苦......”
他說著閉上了眼睛,露出孤注一擲的決絕模樣。
“從山,你動手吧,經歷了這麼多,如果這點痛我都承受不住,我還怎麼逆風翻盤,去對抗蕭廷宴雲鸞?”
沈從山嘆息一聲:“你知道就好,我需要提醒你一點,你這兩日在軍營的行為,有些高調了。這些梁國人,全都是看在梁羽皇的面子上,才暫時忍耐著我們,讓我們驅使。”
“你還是不要太高調,不要得罪人的好。一旦梁羽皇哪一天,拋棄我們了,依著這些人對我們的怨懟,那我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蕭玄睿的神色一僵,他有些尷尬的低聲咳嗽幾聲。
“從山,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是養大的。這些都是刻入到骨髓裡的習慣,一時之間,我還真是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