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他沒想讓梁霓凰死的。
可事情發展到現在......總有意外發生,或許這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結局。
雲鸞將手裡的弓箭,交給旁邊的禁衛軍,而後走到梁羽皇的身邊:“讓人準備後事,讓她入土為安吧。”
梁羽皇擡頭,看了眼雲鸞。
他緩緩地點頭,當即招了宮人過來,安排梁霓凰的喪事事宜。
梁文康眼睜睜看著,梁霓凰的屍體,被人擡出了內殿。
他的心,猶如缺了一大塊。
他沒忍住,踉蹌著腳步,上前走了幾步,欲要去握梁霓凰的手。
雲鸞卻趨步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陛下......請留步。你如今正重傷昏迷,理應臥床休養身體才是。來人,將陛下扶回床榻,沒有殿下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讓他下床榻。”
梁文康的臉色,陡然一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朕如今好好的,並沒有昏迷,朕還能下床自由活動,你怎麼能說朕重傷昏迷?怎麼能不許朕下床榻?你是誰?你居然膽敢對朕如此的放肆?來人,將這無禮之人押下去,立即杖斃......”
他的話音落,卻沒有任何人應聲。
那些禁衛軍站在門口,就像是聾子一樣,看都沒看他一眼。
梁文康不由得,覺得一陣惶恐。
他臉色難看地扭頭看向梁羽皇:“羽皇,你愣著幹什麼?趕緊讓人,將他給押下去杖斃啊。”
“朕的話,難道現在就不管用了嗎?”
梁羽皇目光透著薄涼,靜靜地凝著梁文康。
他尋了個空位坐下,對於梁文康的歇斯底裡,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雲鸞勾唇,輕笑一聲,笑聲嘲弄而諷刺。
“陛下,難道你現在還沒弄清楚如今的狀況?”
“實話直說了吧,你現在,已經被架空,被軟禁了。你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就已經失去了效用。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扶陛下躺回去?”
宮人當即應聲,走到梁文康的面前,箍住了他的胳膊,拖著他往床榻那邊走去。
梁文康幾乎被氣瘋了,他奮力掙紮,卻根本無法掙脫他們的控制,他被固定在床上,雙手甚至還被綁上了繩子。
他眼底滿是怒意,怒氣衝衝地看向梁羽皇吼道:“梁羽皇,你是瘋了嗎?你清楚自己在幹什麼嗎?朕可是你的父皇,你敢這樣對朕,你就是大逆不道,公然造反。”
梁羽皇輕笑一聲,那笑意未達眼底。
他就那麼冷冰冰地看著梁文康:“大逆不道?這個罪名,父皇不是一早就將罪名,判定在我身上了嗎?我如今,不過是讓罪名做實了而已。父皇,你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梁文康滿臉都是震驚,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梁羽皇,
他沒想到,短短的十多日不見,這個兒子似乎變了,他眼裡對他的那些畏懼與尊敬,仿佛頃刻間全都蕩然無存,消失不見了。
非但沒了畏懼與尊敬,他看著他的眼睛是那麼的冰冷。
沒有一絲溫情,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般。
梁文康的心,猛然一墜,整個人心慌得厲害。
“羽皇,你不能這樣對朕。朕可是你的父皇......”
梁羽皇嗤笑一聲:“父皇?你覺得你配嗎?這些年,你可曾盡過一點點,你身為父親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