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身子一僵,他眼底滿是難以置信,他怔愣地問了一句:“這是什麼聲音?這是從哪裡傳來的?”
有太監急匆匆地撲入了屋內,匍匐跪地。
“陛......陛下,雲四小姐在宮門口敲響了登聞鼓。她......她手持密令,說是要告禦狀。她要告,翼王和睿王聯手,手持陛下密令,坑殺了鎮國將軍和九萬雲家軍。”
“現在宮門口,全都跪滿了百姓,有很多都是那雲家軍忠烈的家屬......他們個個都寫了一封伸冤血書,和雲鸞一起告禦狀。”
皇上驚的,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登聞鼓自朕登基以來,幾乎都沒人敢敲響過,雲鸞她究竟要幹什麼,她這是真的要逼朕......她是要民情為武器,利用百姓來逼著朕......”
他氣惱無比,心裡憋著的一口氣,根本無處喧洩,他扭頭看向蕭玄睿,眼底滿是騰騰戾氣。
“蕭玄睿,這都是你惹出的事情。這都是你給朕捅的簍子......這登聞鼓一敲,百姓血書聯名上呈,滿朝的臣子,將會闖到皇宮,讓朕審理此案。”
跪在地上的太監,瑟瑟發抖地回了句:“陛......陛下,宮門口幾乎有大半的武將都在那裡。血書上,也有他們的署名......”
皇上聞言,臉色慘白,今天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了。如果不給出臣民一個滿意的答復,恐怕他的皇位,就會遭到動搖。
他怒極,衝到了蕭玄睿身邊,擡手便要朝著他的臉龐扇去:“孽障,這都是你造成的......”
蕭玄睿滿眼都是驚駭,怎麼都沒想到,父皇會如此辱罵他......
“父皇......”
趙赟嚇了一跳,連忙撲上前,替蕭玄睿擋了那一巴掌。
皇上一腳踹到了他的兇口:“滾開......”
蕭玄睿倒吸一口冷氣,他連忙匍匐跪地:“父皇息怒......”
趙赟心裡懼怕至極,也跟著跪倒在地。
“皇上恕罪......”
皇上冷冷地凝著蕭玄睿的腦頂,到底是端坐高位多年的帝王,他打了那一巴掌後,已然恢復了冷靜的情緒。
他眸眼微眯,冷冷地凝著蕭玄睿:“既然他們狀告的是你和翼王......朕為了平息臣民之憤,恐怕不得不做出一些犧牲與決定了。”
蕭玄睿的身子一抖,他的臉色青白一片。
他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遮掩住眼底那一抹而過的怨恨,紅著眼睛擡頭看向皇上:“父皇......如果到了最後,真的無法平息民憤,兒臣願意站出來,頂住那些壓力,攬下所有的罪責。請父皇放心,兒臣願意為了父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說著,狠狠地磕頭,以示忠心。
而後,他頂著滿腦袋的鮮血,紅著眼睛擡頭看向皇上:“父皇,我們皇室權威,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雲鸞給挑釁的。既然她要敲登聞鼓,那她就是找死。她膽敢如此利用百姓,逼迫父皇,她這就是在造反。”
“古往今來,敲登聞鼓之人,都得受二十個殺威棒。而且她這次狀告的是兒臣和三弟,她一下子狀告南儲兩個王爺,這刑罰必須得加重,要不然以後,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狀告皇親國戚,那我們豈不是成了笑話?”
“她一介女子之身,二十個殺威棒就足以讓她丟了半條命,更別說再加重其他刑罰。父皇,說不定她還沒進入皇宮,還沒上金鑾殿,就受不住刑罰而死了。到時她一死,沒有再挑起這事,那些百姓就如同散沙一般,不堪大用了。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父皇也會徹底的解決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