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朔點點頭，閉上了眼睛，試著按照江雲蘿說的，凝聚內力。

　　本應是再輕松不過的事情。

　　可漸漸的，他卻皺起了眉，額頭上也冒出冷汗。

　　隨即猛地睜開了眼睛，微微粗喘著，看向掌心，緩緩捂住心口。

　　“還是不行嗎？”

　　江雲蘿心頭一緊。

　　淩風朔搖頭：“丹田虛空，內力無法凝聚。”

　　他說不上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就好像原本應該凝聚內力的地方，變成一道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

　　但心口針紮似的刺痛卻減輕了許多。

　　雖然還是不適，卻比之前幾欲窒息的感覺要強上百倍。

　　可若是一直如此，他該如何保護她？

　　想著，淩風朔再次屏息凝神。

　　可這次的結果也是一樣。

　　他越是努力，那無端的虛空感便越是強烈。

　　“好了。”

　　江雲蘿一把按住他手腕：“若不是那藥草的效果，未必是壞事，不必強求。”

　　說著，她看到一旁霽月，突然想到什麼，又問：“就算不能凝聚內力，那你可還記得劍招？”

　　“劍招......”

　　淩風朔遲疑看向銀白色的寶劍，抓了起來，細細回憶。

　　手中的觸感是熟悉的。

　　可......

　　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但又隱約好像能想起什麼。

　　就像是一片輕紗在腦海中掠過，讓人無法抓住。

　　正想著——

　　他突然聽到耳畔響起一陣疾風聲！

　　回過神來，一柄匕首閃著寒光已殺到了眼前！

　　幾乎是沒有思考的，淩風朔理解便擡劍抵擋！

　　“當”的一聲！

　　長劍與短匕撞在一起！

　　淩風朔驚訝看向江雲蘿，還沒等說話，便見她反手又是一刀刺來！

　　“當！”

　　他再次穩穩接下一劍，眉心一緊，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就這樣一直過了十多招。

　　淩風朔雖然什麼也想不起來，但江雲蘿發起的每一次攻擊，他都盡數接下了！

　　且一下比一下反應快，幾乎不需要遲疑，毫不費力便占了上風！

　　又過了半晌——

　　“嗖”的一聲！

　　江雲蘿手中匕首直接被挑飛！

　　“當啷”一聲脆響！

　　淩風朔也回過神來，瞬間便收了劍招！

　　滿臉真誠的誇贊道：“瑤兒好身手！”

　　剛被打飛了武器的江雲蘿：“......”

　　雖然很不甘心。

　　但不得不承認，淩風朔在武學上就是有著別人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達到的天賦。

　　她回神撿起匕首，看向他手中霽月。

　　“如何，可想起什麼了？”

　　“並未。”

　　一旦停下來，那股什麼也想不起來的空蕩感又瞬間襲來。

　　他方才的所有行動，全都出自本能。

　　江雲蘿不免遺憾，但好在他不是全然放任自己挨打，倒是也能讓人放心，又詢問了幾句，便去替他準備湯藥。

　　除了少量的榔頭草。

　　他每日還要服用活血化瘀的藥。

　　也不知是不是頭上的傷好了，失憶的症狀便也能一點點恢復了......

　　想著，江雲蘿忽然發現之前月牙留下的榔頭草已經所剩無幾。

　　她擰起眉，轉身朝洞外看去。

　　落日餘暉已經灑滿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