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緊盯著季孤寒。
隻有福伯獨自反應了許久,這才喃喃:“可那晚,是老奴親自將季盟主迎進門......”
“此事倒也不難解釋。”
江雲蘿微微側身:“福伯,你可記得那天你說,因為季盟主經常上門找夏文博談事,因此你並未引路,而是直接去給兩人泡茶,結果回來的時候,便聽到書房裡有動靜,進門便看到季孤寒正擁著夏文博,而夏文博已經沒了氣。”
“是......”
福伯顫巍巍點頭。
那天的場景,他怕是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江雲蘿點點頭。
“那便沒錯了,我已仔細檢查過夏文博的書房,恰好在院內的那顆樹上,發現了捆綁重物留下的痕跡,但想必那是用的繩子早已經被銷毀了,但季盟主,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夏文博當日應該根本就不在夏府,是你殺了人,悄無聲息的將屍體帶了回來綁在了樹上,又轉身從夏府門口進入,借機讓福伯做你的證人,再借由長久拜訪的習性一人來尋夏文博,迅速的將屍體取下來,亂砍一通,再把兇器混在其餘武器中,待福伯泡好茶送來的時候,便看到夏文博已滿身是血的在你懷中,至於你身上的血是不小心沾上的,還是砍殺時濺上的,誰又會去注意呢?”
季孤寒指尖微動,面若寒冰。
“哦,對了。”
江雲蘿似是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至於季盟主為什麼要特意把人帶回來,我已差人去問過鑄劍堂當時的守衛,當晚你的確去過,但不知何時離開了,夏文博之後也跟著消失不見,但他來去向來不會專門通知,因此眾人便自然的認為他回府了,隻要你不與他同時出現在夏府,便不會引起懷疑了。”
福伯已經聽傻了。
“是......季盟主......殺了......我家老爺?不......這不可能......”
“世界上沒什麼不可能的。”
江雲蘿好整以暇的看向季孤寒:“季盟主,這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容我提醒一下,無論你想說什麼,都已經破綻百出了,就像......你腰間那把並不適合你的劍一樣。”
略帶嘲諷的語氣像是一根針一般,挑斷了季孤寒最後一根緊繃的神經。
下一刻——
他眼底忽的寒光一閃,出手如同閃電便拔出了腰間佩劍,直直朝著江雲蘿方向刺來!
眾人早已經有所戒備。
幾乎是一瞬間,花月,陸霆,黑鷹,墨影,與流煙和熾火齊齊護在了江雲蘿身前!
淩風朔手中霽月亦是出鞘半寸!
江雲蘿按住他手腕,示意他不可妄動,隨即沉聲:“流煙,熾火,保護福伯。”
說話間,季孤寒已攻了上來,與眾人纏鬥在一起!
“當!”的一聲!
長劍與花月手中扇骨碰在一起。
墨影順勢便朝著季孤寒側腹攻去!
季孤寒卻到底是功力深厚,面對兩面夾擊臨危不亂,身形錯後半步便順勢推出一掌,正好擊中墨影肩膀!
墨影一聲悶哼,腳下不穩。
隨即便感到有人在背後推了自己一把,黑鷹的身影繼而攻了上去!
江雲蘿目光始終緊鎖季孤寒的動作。
有花月幾人護在身前,季孤寒眼下根本就近不了他們的身。
許是急火攻心,幾招過後,他竟是有些亂了招數,被花月找準了時機,鋒利扇刃直接從他手腕狠狠劃過!
“當啷”一聲!
那把本就不合適的劍從季孤寒掌中脫手,掉在了地上。
陸霆與黑鷹趁機聯手,將季孤寒制服在原地!
四把武器威脅著他的要害,讓他不敢在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