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園門外。
周會長太太撥了個電話,讓家裡的司機來接她。
掛斷電話後,她輕蔑看了陸明華一眼,幹脆利落開口。
“陸明華,我可以容許你有點小心機,也可以接受你平日裡愛炫耀的毛病。
但是你對阿榆做的,這可是道德敗壞的事情!
往嚴重裡說,這完完全全是可以判刑的事情。
你讓我很失望。以後沒什麼事,就不用聯系了。”
說完,周會長太太頭也不回離開。
這是在跟陸明華劃清界限!
其他幾名富太太面面相覷了一小會兒,連忙追了上去。
“周太太,麻煩順帶捎我們一段唄。”
“對對對,我想起前面有一家農家宴不錯,不如我們去那邊吃?”
幾名貴婦小跑上前,留下面色鐵青的陸明華站在原地,聽著前面幾位貴婦們清晰傳來的調侃聲。
“剛那女是陸明華的準媳婦吧?”
“是啊!你這才反應過來。”
“天哪!被自己的前準兒媳婦踩在頭頂上,那陸明華不得氣吐血啊!”
陸明華聞言,氣到臉變形,上了自家的車子後,眸色沉沉給正在住院的高局長撥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陸明華直奔主題:“有人在查你的賬。”
“誰他媽敢查老子的帳!”坐在病床上的高局聽了這話,一激動,脫臼得下巴疼得都彪出眼淚,“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陸明華緩緩開口。
“共同的敵人?”高局扶著吃疼的下巴,試探性問,“你說的是誰?”
話是這麼問,但其實他心裡已經隱隱冒出了個想法。
是那晚在包廂裡打他的男人!
他托了關系四處查,竟然沒能查出一點蛛絲馬跡。
手機那端傳來陸明華的輕笑聲:“我們共同的敵人就是那個把你揍到住院的男人,陸三爺。”
“什麼?你說打我的人是陸三爺?”
高局一秒嚇尿,整個人坐在病床上瑟瑟發抖,臉色發青,回想起那人那晚的表情,又加深了幾分肯定。
“就是他!你怕是不知道吧,林清榆爬上了他未婚夫三叔陸勛的床,成了陸三爺夫人。
你之前又想侵犯林清榆,你覺得陸三可能會放過你嗎?
我勸你,還是趕緊想想怎麼自保吧!”
高局嚇得直冒冷汗:“那......那夫人的意思是......我應該怎麼自保?”
“找件你可以拿捏陸三的事情,跟他做交易。讓他不要查你的賬。這事就揭過去了。”
高局不斷擦著額頭的汗:“可我沒有可以拿捏陸三爺的事情啊!要是陸三爺這麼容易被人拿捏,大家也不會這麼害怕他了!”
“沒有條件就制造條件。我教你,你可以這樣做......”陸明華勾起陰惻惻的嘴角。
高局掛斷手機後淬了聲:“呸!臭婆娘,這是推我去死呢!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把林清榆爬上未婚夫三叔床的事情給抖出去,他是嫌棄命長?
這臭婆娘想要借刀殺人,還真當他是傻子啊!
不過,她的另外一個建議......
倒是有幾分可行。
高局摸著下巴,微微眯起了眸子,心一橫,就打了個電話,就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此時,正在靜園裡吃飯的林清榆渾然不知,還有另外一場血雨腥風在等著她。
精緻的江南菜陸續呈上。
陳綿綿笑得極其燦爛,對著陸勛豎起大拇指。
“三爺,你太牛了!
你剛都沒看到,陸延他媽氣得臉都黑了。
痛快,實在太痛快了!
我單方面宣布,你通過我這個閨蜜的審核了!”
“不用叫我三爺。你既然是阿榆最好的朋友,叫我名字即可。”
陸勛舉起手中的清酒,一舉一動都極其優雅,動作尊貴有涵養,不輸給京圈任何一位貴公子。
那渾然天成的氣質讓陳綿綿都有些看呆了。
媽呀,相比之下,她一個女的,活得比他還糙。
陳綿綿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撓撓頭,靈機一動:“叫名字不太合適。這樣吧,阿榆比我大一歲,我以後就叫你姐夫了!”
陸勛淡淡點了點頭。
他這人看人極準。
陳綿綿這個人雙眸清澈,沒有太多雜念,倒是能入得了他的眼。
說話間,周南處理完事情走了進來。
陸勛讓他坐在陳綿綿旁邊,順便介紹道:“這位叫周南,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兄弟。”
陳綿綿為人大大咧咧,邊吃邊應著:“我們在車上認識了。”
陸勛深看了周南一眼:“那你加陳老師的微信,以後方便聯系。你的文化水平不行,可以多向人家陳老師請教請教。”
聲音落下,陳綿綿連忙摸出手機,林清榆還想說什麼,陳綿綿就瞪她一眼。
林清榆便笑笑,沒有把陳綿綿體育老師的身份說了出來。
她猜測陸勛有可能想撮合陳綿綿和周南,哪裡知道,陸勛是想讓周南加了陳綿綿的微信,以後方便了解林清榆在學校裡的情況。
比如,知道有誰欺負林清榆,他可以立馬為她出頭。
周南很快就加了陳綿綿的微信。
一頓飯,四人吃得很融洽。
晚飯後,周南負責把陳綿綿送回家。
而林清榆則跟陸勛的車回公寓。
車子在等紅燈的時候,窗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路旁一家DIY店正在做促銷。
店裡的員工穿著卡通服走在路上向客人推銷店裡的產品。
察覺到林清榆的目光,有位店員就走了過來,塞給林清榆一張傳單。
“小姐,你有興趣可以參加我們店裡的盲盒DIY活動。每人可以敲出一塊石頭,有瑪瑙、有玉石,有大理石,花紋都很漂亮的。跟情人敲出來後,可以在我們店裡一起刻下你們的名字,很有意義的。”
店員剛說完,林清榆拿著傳單的手猛地一顫,腦海裡不可遏冒出陸延曾經傻乎乎拿著一塊考古石跑過來的場景。
“阿榆,阿榆,這個是我第一次參加工作,在考古堆附近找的一塊石頭。我刻上你名字了。阿榆,生日快樂。”
那時的她接過石頭,看了眼陸延手指上的劃痕,心疼得不得了。
可陸延卻藏起手不給她看,隻問她:“你喜不喜歡這份生日禮物?”
“喜歡。”
回憶起往事,林清榆心口酸酸澀澀,耳邊驟然響起陸勛的詢問聲。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