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對江圖南道,“傷口在額頭和腿上,看著都不輕,其實最好是去醫院做個檢查,但是、”
她被齊書昀瞪著,忙轉了語氣,“如果齊少很不想去,也可以先觀察觀察,我先把血止住。”
齊書昀馬上道,“你看,專業的人都說了,暫時不用去。”
江圖南見他實在不肯去,也有些無奈,隻得上前拿了藥棉,一起給他清理手臂上的血污。
齊書昀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別碰,很髒!”
江圖南擡頭,淡聲道,“你為了我的人流了這麼多血,我要嫌你的血髒?”
齊書昀一怔,眸底幽光爍爍,沒再動。
齊書昀手臂上都是被玻璃劃的口子,江圖南面容冷靜沉著,清理包紮傷口的手法嫻熟,動作比旁邊小護士還要利落。
齊書昀玩笑的開口,“你不會還學過護理吧?”
“嗯,學過!”江圖南拿著鑷子,鎮定的將紮進肉裡的玻璃取出來,然後極快的止血上藥。
“我才不信,你學這個做什麼?也想過當護士啊!”齊書昀故意開玩笑調節氣氛。
江圖南沒說話,她真的學過,她不愛練字,也不愛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聽國學老師講歷史,偏偏跑去學護理,甚至跟著醫生一起去實踐,給訓練營裡受傷的人包紮。
老師跑去司珩那裡告狀,他親自過來找她,見她學的很認真,皺眉道,“為什麼喜歡做這個?”
她如實告訴他,“不喜歡,但是覺得這個能保命!”
司珩淡淡輕嘲,“你還挺惜命!”
她當時很想告訴她,她是惜他的命,萬一他受傷,她恰好就在他身邊,練好字懂國學有什麼用,會這些才能救他的命!
但是她什麼都沒說,在他身邊的時候,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她非常清楚。
唯一一次沒控制住自己,就直接被踢出局了。
不過也很慶幸,在他身邊那些年,她學的這些一直沒用到。
“真的很專業!”齊書昀盯著她的動作,覺得她手上沾了血,也那樣漂亮。
江圖南擡頭掃他一眼,“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不會打架就不要學人家逞強做英雄,不會打電話叫人嗎?”
齊書昀一窘,“當時看到那混蛋欺負你的人,沒忍住,更怕喊人來晚了一步。”
畢竟那種情形下,也許晚幾分鐘,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旁邊小米倒了一杯溫水給齊書昀,淡笑道,“老闆,不能怪齊少身手不行,他一個人和四五個人打,他已經很厲害了,那幾個人被打的更慘。”
江圖南眉頭一皺,“明知打不過,還要打,這是莽夫行為!”
齊書昀被江圖南訓的窘迫不已,一雙眼睛卻炯亮,“我沒想那麼多,我想的隻有那女孩要是出了事,你一定很難過,所以就算重來一次,就算受更重的傷,我還會、啊!”
他突然痛呼。
江圖南將藥棉用力按在他的傷口上,輕笑出聲,“原來也知道疼!”
齊書昀看著女孩,慢慢的笑了,笑的溫暖舒暢。
好多天的郁悶傷心,都因為這一架煙消雲散。
他額頭被人用酒瓶子砸了個口子,臉上的血和身上的血都是頭上流下來的,腿被椅子也砸了一下,雖然疼,但是走路沒問題,所以骨頭應該沒折,身上其它地方都是擦傷和被撞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