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柏霖目光頓了一下,把首飾盒接過來,“再見!”
姚婧看著他上車後離開,才轉身往家裡走去。
二房住的地方和主院隔著一個小花園,姚婧沒去主院,直接回了自己家的院子。
阮惠和姚卓俊在客廳裡等著她。
看到她回來,阮惠盛了甜湯給她,“安神的,喝完再回去睡。”
姚婧坐下安靜的喝甜湯。
姚卓俊面帶愧色,“對不起婧婧,讓你受委屈了。”
阮惠安撫的看了自己老公一眼,道,“是爸爸給你施壓,我想婧婧能理解。”
姚婧垂著眼睛道,“有一天姚心菲的心髒真的不行了,爺爺讓你們勸我把我的心髒挖給她,你們是不是也會同意?”
阮惠一怔,立刻道,“那怎麼可能?”
姚婧臉色淡淡,“萬一爺爺以死相逼威脅爸爸呢?在這個家裡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姚卓俊臉色不好,“婧婧,今天的事是我們不對,但是我就是覺得一個別墅而已,我是兄長,你是堂姐,讓一下也沒什麼問題、”
姚婧突然把碗放下起身,“我很累,回房睡覺了,你們也早點睡。”
說完徑直上樓去了。
姚卓俊有些生氣,對阮惠道,“你看她,越來越不像話,我話沒說完就開始耍脾氣!”
阮惠勸道,“婧婧心情不好,你也少說幾句吧。”
“別墅也沒讓,柏霖來了也替她撐腰出氣了,她還有什麼不高興?”姚卓俊道。
“很晚了,先去睡吧,有時間我再去找婧婧聊聊。”
*
淩晨一點,江城仍然燈火通明,公車在路上駛過,依稀可見裡面正在往家裡趕的上班族。
喬柏霖坐在車上,目光淡淡的看著外面迷離的夜色,他已經習慣了夜生活,甚至迷戀夜裡的江城。
然而今天,他心情卻有些煩躁。
車子駛入富江路的別墅群,車子沿著平整幹淨的柏油路向著某棟別墅駛去,喬柏霖手碰到座椅上的首飾盒子,降下車窗,擡手扔了出去。
......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喬柏霖開車離開富江路別墅,向著喬家而去。
隻隔著兩條路,幾分鐘便到了,汽車穿過雕花鐵門,停在一處中式別墅外。
傭人幫他開門,“少爺回來了,夫人在佛堂誦經!”
喬柏霖挑眉,“媽媽昨晚沒睡好?”
他母親信佛,白日裡無事會去後面佛堂誦經,隻有睡不好的時候才會這麼早就過去。
傭人道,“到了換季的時候太太就會心悸失眠,已經按之前的方子調理,方子溫和,所以見效也慢了一點。”
喬柏霖點頭,頓了一下,問道,“爸爸這幾天回來過嗎?”
傭人吶聲道,“沒有。”
喬柏霖眸底滲著深秋早晨的涼意,穿過客廳,從後門出去,向著佛堂走去。
晨霧還未散,絲絲縷縷,朦朦朧朧,晨起還並不明冽的陽光也變得暗淡蒼白。
佛堂內,一素雅裝扮的女子跪坐在蒲團上,閉著眼睛,手裡撚著一串佛珠。
喬柏霖進去後,先上了香,之後跪坐在女子身側的蒲團上,表情算不上虔誠,但比起平時的玩世不恭來,也算多了幾分認真。
女子睜開眼,那是一雙極美的眼睛,哪怕已經染了歲月的痕跡,依然能看出曾經的風華絕艷。
喬柏霖便隨了他母親的容貌。
經歷了背叛和長久的冷落,女子眼中並無半分怨氣,清澈的如一汪秋水,看不到半點凡世的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