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掉渣夫:王妃要二嫁 第九百七十五章 感同身受
容初這才正色,道:“上次你說的那件事,我回去也仔細琢磨了一下,皇叔如果真的被人下了絕子藥,那太子很可能不是皇叔的親生兒子。”
“可不是還沒有結果嗎?”穆輕輕問。
這件事需要晏無悔驗證之後才能確定。
容初點頭,道:“晏無悔還在查證,不過我對這件事已經懷疑很久了,隻是苦無證據罷了。”
“不是父皇的兒子,那會是誰的?如果真不是,那貴妃豈不是……”穆輕輕不敢說下去了。
這件事可是太可怕了。
太子今年馬上就滿二十一歲了,一國之君竟然替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還一直視為己出,準備培養成為雲夢未來的皇帝,這也太荒唐了。
對普通人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更別提一國之君了,皇帝要是得知真相,會被氣死的。
容初提醒穆輕輕聲音小一點,雖然這是穆輕輕的地方,但暗中還有白馬和花蛇負責保護她,可別叫他們聽了去。
穆輕輕意識到自己有點太大聲了,忙壓低聲音,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容初道:“很早了,在我決定回來查我父王被下毒這件事開始,就隱隱有種感覺,太子和皇叔簡直不像是親父子。”
“為什麼這麼說呢?”穆輕輕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因為太子容貌肖似貴妃,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容初道:“那時候我隻是懷疑罷了,太子無論是長相還是性子,就連言行舉止都和皇叔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反倒覺得太子和穆辰有些地方很像。”
“那也沒有什麼奇怪,穆辰和太子是表兄弟啊。”
穆輕輕覺得這很正常。
容初道:“所以我才說隻是懷疑,而沒有證據,直到你們說父皇被下了絕子藥,我才覺得這件事越發明顯了起來,在趙貴妃之前,後宮沒有人能孕育子嗣,連懷孕都沒有,在趙貴妃之後也依然沒有,偏巧隻有趙貴妃一人那麼幸運嗎?”
穆輕輕點點頭,道:“這的確很古怪,但不能說明太子就不是陛下所出,有時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會出現這樣的巧合。”
“還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有告訴你,但你我馬上就要成親了,我必須要向你坦白。”
容初一臉認真地看著穆輕輕。
穆輕輕有些緊張,怕容初說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我並不是秦王的親生兒子。”
容初的話,果然如同一道響雷,炸的穆輕輕頭昏眼花。
“這……這……”
穆輕輕有點不知所措,實在無法找出合適的話來應對,秦王也被人戴了綠帽子嗎?
那皇帝這兩兄弟也未免太慘了吧?
穆輕輕簡直有點同情皇帝和秦王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父王和母妃感情很好,母妃也是個好女人。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秦王和王妃所生下的那個孩子,而隻是意外地和他們的兒子長得很相似。”
容初見穆輕輕被嚇壞了,覺得很好玩,又擔心她受刺激,趕緊解釋。
穆輕輕皺眉,問:“那……那他們的兒子呢?”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了,他們的兒子在大約十年前就失蹤了,很可能已經死了,而我是被秦王夫婦偶然救下來的,他們一度把我錯認為他們的兒子,而我當時出於某種私心,便默認了這件事。”
容初有點慚愧地看了一眼穆輕輕,擔心她認為自己是個騙子。
“我那時候被人所害,日子過得很艱難,又受了重傷,秦王夫婦精心照料我,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了被人照顧和愛護的滋味,便一時起了貪念,希望能夠維護住這樣的感覺。”
容初說到這裡,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眼睛微微有些紅。
穆輕輕聽了,隻是心疼他。
或者說,感同身受。
“我能理解,就像我第一次遇到舒太妃和師父,她們不求回報的關懷和照顧,實在是太珍貴了,讓我很惶恐又很貪戀,我一度都想放棄回雲夢報仇,留在那裡,繼續享受被人關懷的滋味。”
穆輕輕是真的理解容初的心思。
如果換成她,大概也不想澄清那個誤會,因為害怕對方一旦得知自己不是他們的孩子,就不再給予他那份關愛了。
“你不覺得我很卑劣嗎?明明知道他們錯認了,卻還自私地假裝是他們的孩子,也許那時候他們的孩子並沒有死,還在等他們去尋找。”
容初看著穆輕輕,眼神裡有一抹不安。
穆輕輕搖搖頭,道:“也許在很多人看來,你的確很卑劣,可我明白,一個沒有被人愛過的人,忽然收獲了一份關懷和愛護,是多麼惶恐不安,又多麼想死死地抓住,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樣。”
“況且,秦王和王妃難道真的就分不清你是不是他們的兒子嗎?做父母的如果真心愛著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無法認出來呢?也許他們也在尋找無果之後,感到絕望了,而恰好遇到你,你也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容初心裡像是被人溫柔地撫慰了一樣,無比的熨帖和溫暖。
起初決定要告訴穆輕輕這件事的時候,他很猶豫也很掙紮,擔心她會瞧不起自己,也擔心她會憤怒他這麼久以來的欺騙。
可她竟如此善解人意,沒有輕視也沒有憤怒,反而給予了他安慰。
“輕輕,你真好。”容初慶幸自己的坦白,也深感自己的眼光獨到,選擇穆輕輕,是如此的明智。
穆輕輕有些羞澀,道:“幹嘛說這樣的話,怪不好意思的。”
“我就是覺得你好,遇到你,我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什麼意思。我跨越了千萬裡的海域,來到雲夢,也許正是為了遇到你。”
容初從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講這樣的話,可是這一刻,他真是無比感恩上天的安排。
那種在黑暗中獨自行走了很久很久,終於發現迎面也走來一個和他一樣在絕望中依然前行的人,那是怎樣的一種驚喜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