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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掉渣夫:王妃要二嫁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探監

  又過了三日,容初班師回朝,將兵符交還給皇帝,絲毫沒有擁兵自重的意思。

  皇帝當時還推辭了兩下,說信得過自己的親侄兒,可以讓他代為保管兵符。

  容初非常堅決地道:“皇叔,您可就別為難我了,您也知道,我是個懶散隨性之人,帶兵打仗本就不是我擅長的,您把這支禁軍交給我,豈不是要難為我嗎?您還是自己保管吧。”

  皇帝隻好作罷,收回了兵符,道:“哎……你要是能向你父皇一樣勤快點兒就好了,朕也能輕松一些,偏偏你是個懶洋洋的性子。”

  “那還不是皇叔您慣出來的,小時候我腦子糊塗,讀書不好,您還勸我父皇不必難為我,反正皇家養我一輩子也不打緊。”容初笑呵呵地道。

  皇帝道:“那還不是為了寬慰你父王嗎?他就得了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又病了,他心裡難受啊,可你如今好好的,朕自然還是希望你能盡力為朝廷做事。”

  “皇叔,您放心,該我分內的事兒,我定不會偷懶耍滑,可兵權我是半分也不想要的。”容初很直白地推辭,因為他心裡清楚,兵權在皇帝心中多麼重要。

  要是自己想要染指軍權,就等於要染指皇權了。

  皇叔再寵愛侄兒,能夠容忍皇權被人惦記著嗎?

  皇帝對容初的表現非常滿意,心中懸著的石頭也放下了,容初很有分寸,並沒有任何爭權奪勢,威脅皇帝地位的心思。

  “習銳現在在什麼地方?”皇帝問。

  “被送進天牢了,有重兵把守,不會出差錯的,就憑皇叔定奪了。”容初回道。

  “嗯,朕想去天牢見見他。”皇帝道,“說到底,他也是朕的皇兄,朕總是於心不忍的。”

  “皇叔仁慈,隻是習銳他並不領情,也不知感恩。”容初道。

  “他怎麼想是他的事兒,朕答應過先帝,要照顧他們母子,朕不能不去給他一個交代。”皇帝依然堅持要前往天牢。

  “那我陪皇叔一起去吧。”容初沒再阻攔,隻是希望陪皇帝同行。

  “也好,你安排一下,朕不想讓更多人知道。”皇帝道。

  容初點頭,知道皇帝的意思。

  此次叛逆之事,皇帝都盡可能低調處理,不想鬧出大動靜,也是怕習銳母子的身世被鬧到人盡皆知吧?

  容初安排了一下,皇帝換了便裝,在容初的陪同下,進了天牢。

  習銳被單獨關押在最裡面的牢房,除了獄卒之外,接觸不到任何人。

  哪怕是身在牢房裡,習銳也絲毫不該絕傲的姿態,牢房裡雖然簡陋,但還算幹淨,他就坐在床鋪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有腳步聲,習銳也沒有睜開眼,就像是對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一樣。

  牢門被打開,容初留在外面,皇帝走了進去。

  起初容初還不放心,但皇帝堅持要單獨和習銳見面,容初也不能阻攔。

  隻是守在外面,擔心皇帝在裡面發生危險。

  習銳漠然睜開眼睛,面對皇帝,他絲毫沒有慌亂恐懼,更沒有慚愧內疚,隻是冷漠地看著皇帝,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你來做什麼?”習銳冷冷地問,“看我的笑話嗎?”

  “銳兄,你明知道朕沒有那樣的意思,你為何要這麼想朕呢?”皇帝有些受傷地問。

  習銳冷笑,道:“你什麼意思,我一點也不關心,勝者為王敗者寇,我如今成了你的階下囚,已經無話可說,你可以下令將我斬首了。”

  “朕答應過皇考,不會殺你,朕絕不違背當初的承諾。”皇帝道。

  “虛偽!”習銳冷冷給了二字評價。

  皇帝微微蹙眉,道:“論虛偽,朕豈能和銳哥你比呢?朕多年來被你當傻子一樣玩弄於鼓掌之間,你甚至用自己的女人和兒子來算計朕,朕起初知道的時候,真是痛心疾首啊!”

  “那是你活該,你自己蠢笨,更因為你害怕,你擔心自己沒有子嗣,就坐不穩皇位,你為了保護你的皇位和權勢,不得不裝傻。”習銳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皇帝張口結舌,臉色漲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習銳嗤了一聲,道:“啞口無言了吧?默認了吧?”

  皇帝露出一抹心痛的眼神,道:“銳哥,朕的確不是沒有私心的聖人,可是朕絕沒有想到,在背後算計朕的,會是您這個親大哥。”

  “親大哥?親大哥?哈哈哈哈……”習銳仰天而笑,笑得幾乎要流出眼淚來。

  “我什麼時候成為過你的大哥?你是皇帝,你姓容,而我卻隻能姓習,我連皇室的宗譜都入不了,怎麼能配做一國之君的大哥?”習銳咬著牙,一副恨透了的樣子。

  皇帝被那眼神看得驚恐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才道:“銳哥……”

  “不要喊我銳哥,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哥哥,也從沒有把你當成親兄弟看過,我恨你,我一直都恨你,你難道不知道嗎?”習銳憤怒地打斷了皇帝的話。

  “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恨你,和你站在一起,我就和街邊的乞丐一樣,而你呢……高高在上,錦衣綾羅,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優越感。我算什麼?為什麼同樣是皇帝的兒子,我卻要受盡白眼和羞辱?被人喊成野種?”

  習銳痛苦萬分,一想到小時候遭遇的那些不公正和殘酷,就萬分怨恨。

  可是皇帝卻什麼都不知道,他出現的時候,把他比得更是一文不值。

  那時候他就知道,他永遠也不可能把皇帝當成親兄弟看。

  後來,他知道,父親就是為了眼前這個人,才不願意認自己,才讓他們母子顛沛流離,受盡屈辱。

  那種恨意就在心底發酵,慢慢膨脹,越來越無法遏制。

  不管皇帝如何待他,他都無法再喜歡這個弟弟,他隻會覺得那都是惺惺作態,那是因為他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搶走了他本該擁有的父愛,所以才來補償他。

  習銳並不感激皇帝,相反,他厭惡皇帝所有的行為,包括對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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