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武立即問道:“快請來給我看看,我倒想知道,這世上究竟有沒有紅線引這個病。”
白友宇不屑的說道:“老師,你是說楊景那個老古董吧?他能看出什麼來?要不是上面有要求,我們醫院中醫部都要撤掉了……”
包久興轉頭盯了他一眼,語氣冷厲的說道:“你這是怎麼說話的?不管怎麼說,楊教授也是你的長輩,你身為晚輩,最起碼的尊重應該要有!”
白友宇不再說話,但神情之中,明顯不以為然。
“去把楊教授請來,他肯定是在住院部休息的。”
包久興沒有再追究,而是對白友宇說道。
白友宇答應一聲,便去住院部請楊景前來。
“黑先生放心,就算那小子真的知道這種病,他也是危言聳聽。楊景教授是我們醫院中醫部主任,是臨平中醫界的泰山北鬥。那小子能知道的病,楊教授怎麼可能不知道?”
等白友宇離開後,包久興對黑耀武說道。
黑耀武點了點頭。
的確,一個中醫界的泰山北鬥,總不能不如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吧?
沒多久,白友宇領著一個老者走了過來。
老者手上還拿著一個陳舊的布包,看上去應該是包著銀針。
“包教授在?那還要我這個老家夥來做什麼?”
楊景進來後,看到包久興也在,愣了一下說道。
現在的醫院,中醫地位普遍比西醫低,而且中醫一般會受到排斥。
所以有西醫在,中醫一般靠邊站。
尤其這家醫院,不少醫生都說要撤掉中醫部,要不是楊景德高望重,在醫學界有些聲望,早就撤了。
包久興說道:“楊老,這位黑爺的病,的確很古怪,我們用了所有手段,都沒有查出是什麼病。無奈之下,隻有向楊老求援。”
他的態度倒是誠懇。
雖然他骨子裡的確看不起中醫,但在他的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輕視。
楊景來到病床前,凝神看向黑耀武的雙腳大拇趾。
隨即,他搭上黑耀武的腕脈,閉目診脈。
“老師,這麼多檢查都查不出來是什麼病,他這麼看一眼,摸一下就能查出來?真要這麼厲害,那醫院還買這麼多設備,成立化驗室做什麼?”
白友宇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包久興蹙了蹙眉,沉聲說道:“先不要說話。”
足足有三分鐘,楊景才緩緩松開手指。
自從他給黑耀武開始診斷起,他就沒說過一句話。
“怎麼樣?”
見他站起,包久興立即問道。
楊景微微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我就說嘛,現代檢查手段都查不出是什麼病,他這麼看一眼、摸一下就能查出來?中醫要是這麼厲害,還有我們西醫什麼事?”
白友宇像是出了一口氣,立即說道。
這次包久興沒有攔阻他,而是狐疑的問道:“楊老也看不出他是什麼病?”
楊景說道:“他這種症狀十分罕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醫生的實力,絕大部分來自於經驗。
既然他說是第一次見到,那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全新的課題了。
“楊老,這病的確奇怪,你看不出來也沒什麼。”
包久興的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如果真讓楊景看出是什麼病,那他就丟面子了。
要不是黑耀武問起中醫,他肯定不會把楊景找來。
“倒不是看不出來,隻是他的這個病……”不料,楊景字啊短暫沉默後,又遲疑的說道。
黑耀武心中一喜,趕緊說道:“你能看出來?快說說看,我這是什麼病?”
楊景沉思片刻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說實話,你這病症,我的確是第一次見到。根據古籍記載,這是一種筋脈突變病症。患者開始並沒有任何感覺,隻是雙腳大拇趾莫名紅腫,且不痛不癢……”
聽到這裡,黑耀武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就是這樣的,你接著說……”
包久興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楊景能說出這些,就說明他的確看出這是什麼病了。
“七天後,會在夜晚子時突然發作。發作時,劇痛難忍。同時,從大拇趾處,會蔓延出兩條紅線,從腳背延伸至腳踝,越過膝蓋,直到腰際線……”
黑耀武的眼睛越瞪越大,因為楊景所說的,和燕宸所說的完全一樣。
隻是,說到這裡時,他忽然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不往下說了。
黑耀武焦急的問道:“然後呢?”
楊景無奈的說道:“越過腰際線,就沒有然後了。”
黑耀武全身一軟,想起燕宸的那句話: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