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和小婷也被帶去問話，燕宸跟著救護車前往醫院，等到那個男人被送進搶救室，他在走廊中等候。

　　不到二十分鐘，搶救室的門打開，一名醫護人員走了出來，衝著走廊喊道：“誰是那位傷者的親屬？”

　　燕宸上前說道：“他怎麼樣了？”

　　醫生搖頭說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傷者被刺中心髒動脈，失血過多，已經搶救不過來了。你是他什麼人，他要求要見一個叫殷秀英的女人，她在嗎？”

　　燕宸愣了一下，隨即想起小婷的母親，她大概就是殷秀英。於是說道：“她去警察局做筆錄去了，暫時來不了……我是她女兒的朋友，現在就我在這裡……”

　　“那好，你進去看看，他的時間不多了……”

　　醫生倒也不墨跡，立即同意燕宸進去。

　　燕宸進去後，見傷者已經一動不動，雙目緊閉，要不是儀器上的數據在跳動，他就是一個死人了。

　　他驅動靈識眼看了一下，頓時感到失望。

　　這樣的傷，他也無能為力。

　　醫護人員紛紛撤離，燕宸掏出金針，在傷者傷口周圍紮了三針，隨即催動真氣，在其從口按了一下。

　　傷者緩緩睜開雙眼，示意燕宸將他的面罩取下。

　　燕宸取下他的氧氣面罩，男人看著燕宸，艱難的說道：“她們呢？”

　　“她們去警察局接受問話去了，您有什麼話，可以和我說，我給您轉告。”

　　此時，燕宸用三枚金針護住他的心脈，並用真氣催發他最後的潛力，讓他能有精神說幾句話。

　　“謝謝你！”

　　男人忽然露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

　　燕宸說道：“我來晚了，要不……”

　　男人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要謝謝你，你三次救了小婷，還有秀英……”

　　燕宸心中一動，問道：“您和他們是什麼關系？”

　　男人忽然自嘲的苦笑一聲，說道：“什麼關系？我……我是罪人……是這個世上最對不起她們的人……”

　　燕宸心中已經猜到，這個男人，可能就是小婷的生父，是當年始亂終棄，而且二十幾年來，對她們母女不管不問的那個人。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看向這個男人，他真想問他一句，他為什麼要這樣。

　　“秀英和你說過她的往事了吧？沒錯，我就是當年那個混賬男人……我為了自己不被婚姻所羈絆，讓她懷孕了，卻又不想要那個孩子……”

　　果然，男人輕聲的，緩慢的說著，臉上滿是懺悔之意。

　　“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知道她們在哪裡，也知道她們過得很艱難，但我……卻一直不敢露面……”

　　燕宸不禁問道：“為什麼？”

　　男人說道：“當年我做了那樣的混賬事，我沒有臉見她們。而且，她們雖然過得很艱難，但也很快樂。我的出現，也許隻會讓她們煩惱，厭惡，所以我一直沒有去找她們。”

　　燕宸舒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您一直在關注她們，是嗎？”

　　男人再次苦笑，說道：“那有什麼用？我甚至想要給她們一筆錢都不敢，我就是個懦夫……”

　　燕宸默然，他的確無法理解這個男人是怎麼想的，就算對那個女人沒感情，女兒畢竟是他親生的吧，怎麼能二十年不管不問？

　　“我的衣服口袋裡有一張銀行卡，裡面是我一輩子的積蓄，雖然不多，但足夠她們母女一輩子衣食無憂了。我知道我等不到她們來見最後一面了，拜托你一定要交給她們……密碼是秀英的生日……”

　　男人喘息了一下，又艱難的說道。

　　燕宸點了點頭，說道：“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帶到。”

　　男人露出微笑，說道：“你是不是在打聽二十年前，燕家滅門的事情？”

　　燕宸一怔，詫異的看向他，問道：“您怎麼知道？”

　　男人眼中露出一絲驕傲，說道：“我雖然已經退出江湖，但我要想知道的事，還是能知道的。你救了我女兒，我當然會特別關注你，所以……”

　　燕宸心中一動，不敢相信的問道：“您就是牛爺？”

　　男人呵呵一笑，說道：“我就是牛四寶！”

　　燕宸徹底震驚，他怎麼也想不到，牛四寶居然就是小婷的父親。

　　“你想知道什麼，趕緊問吧，隻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牛四寶盯著燕宸，懇切的說道。

　　燕宸想了想說道：“我想知道……當年的滅門案究竟是誰做下的！”

　　牛四寶毫不遲疑的回答：“這個我不知道。”

　　燕宸頓時感到失望，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的牛四寶，不可能說假話騙他。他說不知道，那就是肯定不知道。

　　看到燕宸失望的神情，牛四寶忽然又緩緩說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知道這件事，那就隻有一個人。”

　　燕宸一驚，激動的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