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來到大排檔中,立即有一個服務員上來將他們帶到一張空桌旁。
大排檔中熙熙攘攘,大家放下了生活的艱辛,工作的勞苦,抽出那麼一點清閑,在這裡尋找一點放松的時間。
也有一些是遊客,與這些小市民們混在一起,絲毫沒有違和感。
四人坐下,燕宸將菜單遞給湯莉莉,說道:“湯小姐,這裡你熟悉,你點。”
湯莉莉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有些興奮的說道:“我……我點啊?”
燕宸微微一笑:“我是第一次來陽城,更是第一次來這裡,你既然來過,那就該你點。你不用客氣,想吃什麼盡管點就是。”
湯莉莉這才紅著臉接過菜單,又帶著希望問道:“能點酒嗎?”
燕宸點頭說道:“你想喝就點!”
湯莉莉高興的說道:“那好,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反正明天是周末,可以睡覺。”
王思琪接連幾次暗示,湯莉莉好像根本沒看到,一口氣點出十幾個菜,還有點意猶未盡的說道:“先這些吧,多了擺不下了。還來一箱啤酒……”
燕宸嚇了一跳,一個女孩喝酒,已經讓他有點意外了,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一件。
服務員記好後前去交單,王思琪才低聲說道:“莉莉,你點這麼多,吃得了嗎?”
湯莉莉這才發覺自己好像是點多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好像……是點多了啊……”
燕宸笑道:“沒事,今天大家這麼高興,多吃點是應該的。”
不大一會,酒菜陸續上來,湯莉莉十分活躍,她給燕宸倒滿一杯酒,說道:“大哥,你遠來是客,今天又是你請客,我先敬你一杯酒。”
說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著酒杯就和燕宸碰杯,然後一口就喝了下去。
燕宸再次愕然,這女孩喝酒也這麼猛。
隨即,四個人開動,湯莉莉的確很能吃,開始還喊幾聲,叫大家吃,後面就隻見她甩開腮幫子大快朵頤,好像和滿桌子酒菜有著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一般。
燕宸與柳依依閑聊,柳依依告訴他,他曾經委托她去找一個叫劉仁的人,暫時還沒有什麼線索,讓他不要著急。
正在吃喝聊天的時候,身後傳來幾聲吉他聲,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來:“帥哥、美女,要不要點一首歌,為你們助助酒興?”
燕宸轉頭,看到身邊站著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二三歲左右。女孩的懷中抱著一把略顯破舊的吉他,男孩手中拖著一隻音箱。
這樣的人,叫流浪歌手,白天在街頭、廣場、橋下、公園,隻要有人的地方,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唱。
白天唱,完全看路人心情打賞賺錢。
晚上他們就會出現在大排檔、夜宵攤。是按照一首歌多少錢收費,不貴,音響也不怎麼好,喝酒的人,圖的就是一個熱鬧。
這樣的歌手,在湘州也有不少,以前和羅軍出去吃夜宵時,那家夥喜歡點上兩首,然後怡然自樂。
燕宸不怎麼喜歡,嫌太吵了。
“你們……是歌手?”
柳依依有點好奇,也好像很有興趣,看向這兩人問道。
男孩點頭,說道:“我們是流浪歌手……”
女孩眼巴巴的看著她,就等著她點頭。
“姐姐,要不你點一首吧。他是我男朋友,很有天賦的,歌也唱得好。我喜歡他,可我父母非得讓他先買房買車,還要30萬的彩禮,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他沒辦法,隻能出來唱歌賺錢……”
“唱一首多少錢?”
女孩的話,戳到了她內心柔軟的地方,她立即問道。
“30……”
女孩雖然滿臉倦容,但她難掩語氣中的驚喜與期待。
“好,我點一首。”
女孩趕緊將手上一張雖然過了塑,但已然鄒鄒巴巴的菜單遞了過來,上面密密麻麻打印著歌名。
柳依依接過,看都沒看就遞向燕宸:“燕大哥,你來點,我看看你喜歡什麼歌。”
燕宸蒙了一下,接過歌單,看了一眼,確實不知道自己該點哪首。
不過看到兩人期盼的眼神,他心中一軟,隨手一指:“就這首吧。”
年輕人看了一眼,露出一絲微笑,接過菜單給女孩。
“一生有你。”
在女孩接過菜單的時候,男孩說了一下歌名。
女孩點點頭,將菜單放在音箱上,抱好吉他,調試了一下,手指撫動琴弦,伴音開始。
男孩拿起話筒,開始唱出第一句:“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
男孩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因為長時間演唱的原因,造成他的聲帶有些受損。
雖然如此,他那帶著磁性、透著沙啞的歌喉,尤其演繹出了一種滄桑追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