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馃銀馃很擔心,這兩天流月不好好在屋裡待著經常往樹上竄,該不是失眠症?
失眠就睡不好,睡不好就要面容枯槁,更可怕的是還要脫發,一直下去幫主要是禿頭憔悴,還怎麼嫁的出去?
“幫主!小姐!下來回屋睡覺吧!”金馃銀馃帶著老母親般的憂慮,殷切地呼喚著坐在樹上看月亮的流月。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要不你們誰給我暖暖床?”流月看著兩個丫頭執著的眼神,無奈飛身下樹順手調戲一把。
銀馃皺起眉頭一臉擔憂,“幫主不但失眠還畏寒嗎?這還沒入冬呢就怕冷了?婢子倒是願意,可又怕自己弄髒幫主的床。”
金馃手提風燈走在前面,夜色掩住了緋紅的臉,她轉身拉住銀馃,“你這傻姑娘,幫主欺負你呢,別理她!”
流月躺在黑暗中盯著看不見的房頂發呆,她們哪裡懂自己的心事,明天要進宮,還是那麼高級別的宴會,究竟該穿什麼好?!
“就這件吧,第一次見到太子我就穿的這種顏色,今天還選這個差不多的顏色吧。”周嵐卿想起初識宋瑞陽的真容,臉上不由浮起一陣嬌羞的笑。
去“禮佛”的田氏一大早趕著城門剛開就回來了,此時正在周嵐卿房中給她張羅著穿衣打扮。
周嵐卿看著鏡中的自己,綠色衣裙襯得膚白如雪,黛眉櫻唇精描細繪,哥哥新送的整套南海珠的首飾流動著低調的華光。
田氏選了一隻通體碧綠的翡翠簪子輕輕地插進周嵐卿的發間,滿意地笑了。
“母親,你說太子會喜歡我這身裝扮嗎?”出門的時辰還沒到,周嵐卿支開所有的人,和田氏坐下來說著體己話。
“太子喜歡的難道不是我們嵐兒嗎?穿什麼他都會喜歡的”,田氏對這些小兒女的心思不以為然,隨口敷衍著周嵐卿。
田氏無心的一句話卻正好戳中周嵐卿的痛處。
雖然知道這皇家的婚事其實是各種因素權衡的結果,可她還是忍不住奢望宋瑞陽能真的喜歡她,因為,她是真的喜歡著他。
周嵐卿努力忽略這個問題,向田氏說起了自己眼下最擔心的事,“母親,我聽哥哥提起漕幫幫主是個絕色女子,因為生意被哥哥他們攬了去,一直在找機會接近太子殿下,您說太子要是看上她了怎麼辦?”
“這事啊,我略知道一點,太子根本不會見她,有什麼可擔心?”
“萬一有機會見了呢,母親,我這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長相酷似田氏的周嵐卿一撒嬌,田氏心裡一下子就化了,仿佛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
田氏想了想湊到女兒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周嵐卿神色一喜連連稱是,帶著愉悅的心情坐上馬車去往宮中。
皇宮裡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京默和皇後一起在內殿招待女眷們。
除了主角壽星和皇後,宴席上最熱的焦點便是準太子妃周嵐卿。
夫人們圍住田氏紛紛羨慕她的福氣,其他閨閣女子對周嵐卿有不屑的,有嫉妒的,有巴結的,全場恐怕就隻有流月是把她們母女當空氣的。
被扔在大殿角落的流月頭發像男子一樣束起,一身極淺的銀藍色勁裝幹脆利落,在滿眼的花紅柳綠中旁若無人喝酒吃肉。
直到有內監進來尖聲通傳:“太子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