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月隻覺得這句話猶豫一個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她的兇膛都開始劇烈起伏起來。
而剛剛用意大利開口的幾個名媛小姐,此刻臉色都變得難堪。
原本是想看池鳶的笑話,用她聽不懂的語言肆意羞辱她,沒想到池鳶的意大利語說得比她們還好。
氣氛變得無比尷尬,從她們開口的瞬間,她們就變成了跳梁小醜。
池鳶卻並不打算放過靳明月。
“靳小姐,你不懂意大利語麼?”
語氣淡淡的,這句話直接將靳明月推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如果她說自己懂,那就是明知道那些人在故意嘲笑,卻告訴池鳶那是在歡迎她。
如果她說不懂,那這門語言連池鳶都會說,她卻不會,她輸給池鳶了。
她今晚從入場就表現得溫柔大度,和池鳶一副要好的模樣,選擇前者,還會讓大家覺得她兩面三刀。
所以她強壓下心裡沸騰的情緒,扯唇笑了笑。
“我確實不懂,怎麼,她們說了什麼不好的話麼?”
她的視線看向其他人,臉上都是無辜。
而開口的幾位名媛丟了個大臉,這下也沒跟她對視,紛紛尷尬的挪開了視線。
靳明月強壓下心裡快要吐血的情緒,甚至覺得自己開口的時候嘴巴裡都是血腥味兒。
她對著在場的其他人說道:“池鳶難得出來一趟,今晚大家也難得見面,其實這不隻是姜野的接風宴,這也是如是第一次出現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她之前從未參加過這樣的私底下聚會。”
她看向坐著的柳如是,而柳如是此刻的眼神裡都是憤恨,直勾勾的盯著池鳶。
她從看到池鳶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心情就已經急速墜落。
她的視線和靳明月對視了幾眼,彼此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一定要讓池鳶在這樣的場合丟臉。
柳如是在靳明月的示意下,緩緩站了起來。
她的面色是蒼白的,但是想到即將要讓池鳶顏面盡失,就興奮的泛起了一抹紅。
柳如是還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靳明月輕易的就挑起了情緒。
她此前大多數時候都在柳家待著,能夠輕松自如的玩弄柳家那群人,但出來面對靳明月這樣手段的女人,就隻有被人支配的份兒。
柳如是走到一旁的鋼琴旁邊,坐下後,朝著池鳶說道:“明月,我可以動這裡的鋼琴麼?聽說這是一位鋼琴收藏家的頂級收藏,我最近在練一首曲子,現在看到它,有些想試試,池小姐願意過來協助我的吧?”
柳如是既然從前沒有出現在人前,那麼她在家肯定有在刻骨鑽研其他,她的鋼琴彈得很好,料定池鳶這種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就算後來有幸進入了池家,但以池家那群人的嘴臉,又哪裡給過她好的教育?
她有很大的可能不會談鋼琴,就算會一些皮毛,柳如是也能用自己的技術碾壓她。
靳明月點頭,“當然,這款鋼琴之前是在收藏館的,最近搬來了這裡,聽說下一輪的客人要在這裡舉行一個私人音樂會。”
柳如是的嘴角彎了起來,看向池鳶,“池小姐,應該會彈鋼琴吧?既然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這樣的晚會,不如就一起放松放松。”
原本在池鳶那裡吃癟的幾個名媛也松了口氣,這下新仇舊恨一起算。
“對啊,今晚隻是朋友間的小聚會,如是既然在練曲子,你陪她練練也沒什麼吧?”
“該不會真的不會彈鋼琴吧?咱們小時候請過的家教可都是世界級別的老師。”
“你們別為難她了,估計她連這架鋼琴是什麼牌子都不知道。”
大家議論了起來,而靳明月的臉色在這些議論中,總算是好看了一些。
她看向池鳶,好心建議。
“你要是不會,我可以去幫如是,如是喜歡彈鋼琴,現在隻怕是興緻來了。”
這群名媛自小處境優渥,放在古代那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她們出生以來就享受著頂級資源,這是她們的幸運,但她們不該用自己的幸運來踐踏沒有這麼幸運的人。
靳明月此刻又溫柔的拉住了池鳶。
“池鳶,不會彈鋼琴也沒什麼的,我去幫如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