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有一百萬。”淩菱唇瓣都快咬出血來。

　　之前奶奶給她零花錢，差不多夠一百萬。

　　江婷燕狠狠剜了淩菱一眼，“手機裡有網銀嗎？先轉給我。”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進入銀行APP，“這是賬號，現在轉。”

　　淩菱默默取出自己的手機，“我加一下你。”

　　江婷燕將手機遞給淩菱。

　　淩菱添加了江婷燕之後，開始轉賬。

　　時間有點長，江婷燕有些不耐煩，“你快點，轉個錢這麼久，我還等著去做美容。”

　　“我不熟悉操作，快了。”淩菱又弄了一會兒，最後將手機還給江婷燕，“好了。”

　　江婷燕查詢了一下餘額，“怎麼隻有98萬。”

　　“我所有的錢，全都在這裡了。”淩菱解釋。

　　江婷燕見她不像說謊，罵了一句，“窮鬼，三天，還有900萬。要是收不到錢，我還來這裡找你。”

　　說完，江婷燕啐了一口，揚長而去。

　　等到江婷燕離開。

　　淩菱突然手一軟，手裡的書包和袋子，盡數掉落在地。她就像是渾身散了架，空洞的眼神，沒有一絲光彩。

　　她怎麼忘了？一直生活在角落裡的她，正是因為見不得光的身份。最近她和大姐，大姐夫，段子瑞在一起，漸漸讓她忘記了，原來自己本是這樣不堪的人。父親是殺人犯，母親是情婦。她擡不起頭，又有什麼資格纏著段子瑞，他是京城的貴族，他舉手投足之間，優雅和黔貴，是天生的。

　　可是她呢？她的母親江婷燕，隻是風月場裡一名出賣身體，出賣孩子的女人。

　　她身體裡流著怎樣肮髒的血液，她又算什麼呢？

　　而且，她似乎遺傳了江婷燕的厚顏無恥，她小小年紀，整天想著跟段子瑞更親密一些。除了第一次她是被動的，之後每一次都是她主動誘惑。原來，她骨子裡也是這種人，和江婷燕一樣的人。

　　淩菱站在路邊，腦中一片空白。

　　她剛才入侵了江婷燕的手機，此刻翻著江婷燕手機裡的信息，男人數不清，隨便翻了幾頁就有一二十個，各種曖昧照片，夜總會陪酒，開房記錄，購買奢侈品。

　　她捏緊手機，指節發白，臉色更白。最關鍵，她還看到了瀏覽賭博網站的痕跡，江婷燕竟然賭博，看樣子輸了不少錢。賭博是無底洞，一旦踏入，萬劫不復。

　　她的母親，原是這樣不堪的女人。

　　她一輩子，恐怕會被糾纏不休。

　　江婷燕離開後，走出去很遠，拐了幾個彎以後才停下。

　　淩茜茜正在等她。

　　江婷燕撩了撩長發，“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我那些高利貸，能一筆勾銷？”

　　“當然。”淩茜茜掃了一眼江婷燕，“剛才你讓淩菱碰過你的手機？”

　　“是啊，怎麼了？她轉了一筆小錢給我。”江婷燕不甚在意地回道。

　　淩茜茜眼眸眯起，“從現在起，你換一台手機打電話，這台手機不要再用。不要用來拍照，錄視頻，打電話，以及上網瀏覽網頁，尤其，絕對不能用這台手機聯系我。”

　　“啊？為什麼？”江婷燕不解，“那她轉賬給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