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既然問起來了,他就認真的和她說。
“還有一個,想開個私塾,當個夫子。”
傅昭寧沒有想到他還想當教書先生。
“其實當年若是我沒有離開,也差不多是走這兩條路,若是殿試高中,就是入朝為官。或是殿試不中,也是辦個私塾教書育人。”
傅晉琛笑了笑,坐得更放松了些。
他這個樣子肆意風雅,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比很多青年人更俊雅吸引人。
“不過,這些都是理想。”
傅晉琛的話風一轉,看著傅昭寧,“我不著急給自己定什麼目標,因為我隱隱覺得,最近兩年對於我們和整個昭國來說,都處在一個莫測的節點上。”
“什麼意思?”
傅昭寧坐直了。
“皇上不會容得下雋王。”
這是事實,但是讓傅晉琛這麼直接說出來,傅昭寧還是有些惆悵。
“可不是?你說說皇上為什麼心眼兒就這麼小呢?其實蕭瀾淵沒想坐上那個位置,但是皇上看來不信。”
傅晉琛有點兒想笑。
“你說話向來都這麼隨心所欲的嗎?”
這種話別人肯定是不敢隨便說出口的,說皇上心眼兒小,說雋王沒想坐那個位置,這樣的話,要是被別人聽到,那得抖掉一身的膽子。
但是傅昭寧就這麼說了出來,看神情也是一點兒都不怕。她對於皇權的畏懼好像比正常人要少得多的多。
“我會注意的。”傅昭寧沒有多解釋。
“雋王就算無意,可他擁有的那些東西,還有他本身的出色,就會讓皇上忌憚。皇上現在後宮也混亂,再看他最近做的事,已經可以稱得上昏庸了。再這麼下去,他對付雋王的招數會更無恥。”
“嗯。”
“但是雋王也不會坐以待斃吧?”傅晉琛其實早就想問這事了,“就算他無心鬥爭,為了活命,為了以後的生活和家人,他也得有一爭之力。”
要是蕭瀾淵真的不想爭,不想為了以後而拼一把,那傅晉琛接下來的目標,可能就要變一變了。
他得想個辦法,想個退路,萬一蕭瀾淵出了事,他能夠把女兒摘出來,保護好她,而不會讓她被蕭瀾淵連累。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冷血。但他隻是一個父親而已,他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走向絕路的。
他眼神很嚴肅,所以傅昭寧也看出來了他的意思,更沒敢把他這話忽略。
“他有。”
她也很是認真的說,“隻要他不背叛我,我就會放棄他,所以不管有什麼風雨我們都會一起面對。”
也就是說,她絕對不會拋下蕭瀾淵的。
傅晉琛沉默了片刻,神情緩了下來,“所以說回你剛才問我的那個問題,現在我還沒有具體的做的事,我會先想辦法掙銀子,找適合當退路的地方。”
也許到最後,他們不能再留在京城。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事就是低調,暗中找退路。
“昭寧,試著多相信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讓我試試。”傅晉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