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慕晚吟看到最後一個被押進來的人,有些驚訝,“朱神醫?”
她眼神淩厲的瞪着蕭彥辭,“你抓朱神醫幹什麼?你對他做了什麼!”
蕭彥辭對她歪了下頭,瑰麗的唇微張,“何故如此緊張?”
大殿内的氣氛變得格外詭異,朱神醫見狀連忙開口,“王妃莫擔心,老夫沒事的。”
宸王府被封閉了,可他畢竟是盛醫山莊的人,沒有一同被禁足,但他在醫館裡,就被榮王給抓過來了。
慕晚吟沉靜的眸盯向蕭彥辭,這人真是條陰溝裡的蛇。
蕭彥辭沖她笑了一笑之後,便轉身在獻文帝面前行禮,“父皇,雖有種種迹象表明,慕晚吟确實有一手不錯的醫術,可她的醫術也并非全都在治病救人上面,昨日慕小姐在鳳儀宮為她所傷,便傷的頗重,徐太醫診斷過,說她是被慕晚吟的銀針傷了心脈。”
他話說完,慕若顔便慘白着一張臉,跪在地上求獻文帝為她做主,“臣女自知得罪了姐姐,讓她知道自己并非侯府嫡女而嫉恨我多年,可昨日我真的是擔心姐姐,才央求榮王殿下帶臣女去探望姐姐的。
臣女不知,姐姐怨恨臣女的心已到如此境地,臣女……噗!”
她話未說完,竟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她臉色白的發青,獻文帝仁慈,忙命洪大監弄個椅子來讓她坐下。
慕若顔微微垂淚,“臣女謝皇上憐惜。”
獻文帝看了她一眼,眸色凝重了些,他沒問慕晚吟,而是直接召徐太醫上前,徐太醫說的話與蕭彥辭一樣。
蕭彥辭為了印證事實,甚至還提議,“父皇,盛醫山莊的朱神醫一向服侍皇叔,若父皇不信此事,可以讓朱神醫為慕小姐把脈,看看她究竟有沒有冤枉皇嬸。”
朱神醫被推到了衆人面前,他倒是不想把脈,可帝王之威在眼前,他哪敢抗旨。
朱神醫迫于獻文帝的壓力,走到慕若顔身邊,搭了下她的脈搏,這脈息重傷,一看就是慕晚吟的傑作。
她針法奇絕,能治人,也能傷人。
朱神醫把脈之後回話,“皇上,慕小姐這脈象雖然受了些内傷,可草民了解王妃,若非是她冒犯了王妃……”
“朱神醫,你隻需要告訴父皇,這傷是不是慕晚吟……哦不對,是我這千嬌百媚的皇嬸,是不是由她造成的。”蕭彥辭指着慕若顔,“慕小姐身上也沒有傷痕,您若不信,也可以查驗一番。”
這話聽的慕若顔渾身一涼,她還是個未出閣的貴女,怎麼能随意讓大夫查驗她的身子?
這是多大的侮辱?
可她眼裡的怨憤才觸及蕭彥辭,就被他眼角餘光裡的殺意一震。
她不敢有所違逆,隻得配合的嗚咽了兩聲,裝作委屈。
獻文帝眉頭緊蹙,斥責蕭彥辭,“胡鬧!怎可随意讓大夫查驗侯府小姐,不是你帶她去鳳儀宮的嗎?”
蕭彥辭颔首,“是兒臣不錯,可兒臣豈敢與皇叔争輝?故隻請旁人為人證,兒臣的證詞,父皇隻管不信便好。”
“你說的什麼話!”獻文帝惱火的拍桌,卻又不知道該斥責他什麼好。
他總覺得自己偏袒驚寒。
“皇兄,榮王如此折騰,無非是女子間的是非,何至于在禦前糾纏?慕晚吟是臣弟的王妃,便是遇到被人羞辱,反擊也是理所應當的,并無錯處。”
蕭驚寒袒護慕晚吟,幾乎無所避諱。
可慕晚吟卻察覺不對勁,“榮王是想證明我身懷醫術,卻心懷不軌,不讓我治你的眼睛,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這不是明擺着告訴獻文帝,她有醫術沒醫德,沒有做他醫者的資格嗎?
慕晚吟掙脫他的手,行至獻文帝面前跪下,“皇上,我傷了慕若顔是事實,我并沒想不承認,可這也值得榮王來懷疑我的醫德嗎?
若有賊人欺辱我于面前,我身懷醫術可以自救,難道要為了固守醫德,就任人欺淩?”
慕若顔聽了這話,立刻弱風拂柳般站起來,“皇上,臣女豈敢欺辱姐姐?還請皇上明察,臣女隻是擔心姐姐,才會前去探望啊,豈料姐姐她……”
她掩面哭的泣不成聲,不明所以的人,一看慕晚吟的強硬,再看她,都會覺得她才是柔弱無辜被慕晚吟給紮成了重傷的人。
獻文帝被女子的哭鬧和衆人争執吵的頭疼,“好了!”
他眼神凝重的看向蕭驚寒,蕭驚寒也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女子争吵實屬正常,皇兄不必為其困擾,但慕晚吟的醫術……”
“我的醫術很好,可以治好你的眼睛!”慕晚吟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不想讓他拒絕自己。
“慕晚吟,你好好聽驚寒說話,别打斷他!”獻文帝冷聲斥責。
蕭驚寒任由慕晚吟捏着他的手,他都不打算讓慕晚吟為他出頭,可她松開的那一刻,他卻有些顫抖。
他急忙去抓她的手,卻被她幾次躲避,她嗓音裡帶着一股濃濃的失望,“你都不信我,還牽着我做什麼?”
“慕晚吟!”
“别碰我!”
慕晚吟鬧脾氣的拍掉他的手,還将他推遠了些。
蕭驚寒往後倒了兩步,獻文帝都吓的站了起來,“驚寒……來人扶住宸王!”
他又怒沖沖地瞪着慕晚吟,“你放肆!驚寒也是你能推的嗎?”
“推了,皇上要治罪便将我治罪吧!”慕晚吟脾氣上來,矜傲又倔強。
“你……”
獻文帝差點叫人把她拖下去,蕭驚寒卻聽聲辨位找準了她的方向。
他上前将人拉到身邊,“皇兄,臣弟願讓她一試。”
他的話讓大殿裡原本安靜下來的幾個人,又動了心思。
蕭彥辭豔麗的唇微張,“皇叔這是智為情迷了?您的雙眼幹系家國天下,怎能如此輕易草率的交于慕晚吟一個女人?”
慕若顔也捂着心口,弱弱出聲,“宸王雖信任姐姐,可還是要為自己着想,您何等英武,若是姐姐一時稍有不慎,似跟我生氣這般讓您身子受損,這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