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薄荊舟将臉埋在沈晚瓷的肩窩,溫熱的身體緊貼着她,幹燥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摩擦過她的發根,另一隻手抱着女人纖細的腰。
酥麻的觸感讓沈晚瓷背脊戰栗。
男人沙啞的聲音就在耳邊:“試你上一次說的。”
“??”
上一次說的?
沈晚瓷想不起來了,這種時候,她也分不出心思去仔細回想,但也模模糊糊的明白薄荊舟的意思。
“不......”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拒絕,但她的身體的确已經動情了,大概是心理原因,腦子裡一片空白,所有的回答和反應都全憑本能。
可拒絕的話剛說了一個字,薄荊舟就已經撈過她,将人摁在了床上。
他單膝跪在床沿,居高臨下的和沈晚瓷對視,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裡面翻卷着驚濤駭浪般的暗色,強大的壓迫感和征服欲從他身上蔓延開來,因親吻而紅潤的唇就離她咫尺之遙。
薄荊舟在隐忍。
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手手指收緊,握成了拳頭,脖頸上青色的經脈浮凸,心口一起一伏,粗重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房間裡似乎有了回音。
“晚晚,你也想要我。”他用的是肯定句。
沈晚瓷有點承受不住他此刻看她的目光,那樣的專注和灼熱,神情認真,沒有半點調侃和戲谑,仿佛他們談論的是件什麼嚴肅的大事,而不是......
她微微偏開了頭。
察覺到她的逃避,薄荊舟扣住她的臉,迫使她和他對視:“你騙不了我,我吻你的時候,你有反應,你想要我......”
“......”
沈晚瓷的臉燙得厲害。
薄荊舟的話落在她耳中,每個字都像是炸開的煙花,在她腦海中怦然炸響。
到最後,她滿腦子就剩下四個字――你想要我。
男人俯身,松散的領帶垂落下來,拂過她的臉,“既然想要我,那為什麼又要拒絕?”
沈晚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的心裡想的是什麼。
她今天穿的是件休閑款的襯衫,男人的手摸到了她的扣子,熟練的解開......
沈晚瓷緊緊的握着他的手腕,指甲陷進了他腕間的肉裡,掐出了幾道明顯的印子,除此之外,就沒有别的動作了。
一時也看不出她是想阻止,還是隻是握着。
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裡暧昧的氛圍,沈晚瓷和薄荊舟的手機都是一個牌子,都是默認的鈴聲,一時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誰的電話在響。
薄荊舟仿佛沒聽見似的,自顧的解着她的扣子。
但氣氛這種東西,斷了就斷了,很難再續起來,何況那鈴聲一直不斷,估計是有什麼急事。
沈晚瓷眼底的茫然情動逐漸褪去,恢複了清明,她推了推薄荊舟:“起來,我接個電話。”
鈴聲是從地上傳來的,她的包的方向。
薄荊舟不讓:“等會兒再接。”
“一直響,估計是有急事。”
薄荊舟氣得不行,聲音裡全是沮喪,聽上去有氣無力的:“能有什麼急事?你那份工作,難不成還能是古董長腿跑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松開了她,撐起身體,和她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
但就這一點距離,沈晚瓷就毫不猶豫的跑了,她彎起身體,從縫隙中如一尾靈活的魚一般鑽了出去。
女人赤腳踩在地上,彎腰将包撈起來。
電話是聶氏項目部的香香打來的,已經打了兩個了:“香香,找我有事嗎?”
“晚瓷,聶經理受傷了,去穿越城查看工地進度的時候摔坑裡去了,我剛把他送醫院,你趕緊來看看吧。”
“嚴重嗎?有沒有通知聶總和他夫人?”
這種時候得親人在場才行,各種簽字辦手續,她去了也沒用。
薄荊舟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淩亂的衣服,擰着眉問道:“聶伯父和聶伯母出去旅遊了,出什麼事了?”
沈晚瓷将手機開了免提,香香急得快哭了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有一截鋼筋插肉裡去了,臉上也是血,現在已經送去急診室了,我不知道嚴不嚴重,我當時去了别的地方看,聽工人說,聶經理是為了去撿什麼東西,不小心踩滑了。”
“......”
薄荊舟一邊往外走,一邊拿電話聯系聶煜城其他的直系親屬,做手術需要親人簽字。
沈晚瓷安撫了香香幾句,也跟了上去。
“你就在家裡,我去看看是什麼情況,然後給你打電話。”
鬼知道是不是那朵黑心蓮又在使什麼苦肉計,視察個工地也能摔坑裡去,身邊那麼多人,這電話就那麼巧的打到了沈晚瓷這裡來?
“一起吧。”
薄荊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扭頭繼續往樓下走,沈晚瓷在後面跟着,他也沒阻止,算是默認了。
......
醫院。
薄荊舟和沈晚瓷到的時候,聶煜城已經被送到普通病房了,他叔叔也在,正一臉不快的看着他。
病房的氣氛是肉眼可見的僵持,香香縮在角落,跟隻受驚的鹌鹑似的低着頭。
看到進來的薄荊舟,聶家叔叔的臉上頓時就堆起了笑,但提到聶煜城時,還是控制不住的氣怒交加:“荊舟,你來的正好,你好好的替我說說他,一個破錢包,丢了就丢了,還非要去撿......”
“小叔,”聶煜城急忙打斷他的話,“我沒事了,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去陪小嬸吧,她不是怕黑嗎?”
聶家叔叔:“你犯蠢的時候都不怕丢面子,現在說你兩句就覺得丢臉了?正好,荊舟和他老婆來了,把你那個錢包拿出來讓他們瞧瞧,是什麼價值千金的牌子,讓你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