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惶恐不已。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父親對李湛的評價這麼高。
呂家矗立帝都多年,不僅高手如雲,人脈更是盤根錯節,李湛僅憑自己,想要動搖呂家,無異于癡心妄想。
“父親,我覺得,沒那麼離譜,他出身卑微,已經限制了他的上限,他絕對不可能威脅得到我們呂家的。”
呂陽咬了咬牙,一臉的不服氣。
呂書翰眼角直抽,擡手一巴掌将他抽倒在地,恨鐵不成鋼吼道:“我這是在教你防範于未然,不是跟你辯論。凡事不怕一萬怕萬一,你他嗎懂不懂啊?”
呂陽被罵得狗血淋頭,臉色青紫交縱。
他沉默半晌,突然仰起頭顱,臉上布滿了狠厲,“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帶一位執法族老去南城,把他碾死。”
“你還嫌不夠丢臉嗎?”
呂書翰臉上浮起幾分疲累,“你如果之前動手殺他,别人還會誇你一聲狠辣果斷。但你不僅沒動手,還主動把半年之約擺出來,再回頭去殺他,那才叫真正的丢臉,老太爺都會無地自容。”
“那怎麼辦?”
呂陽有點慌了。
“想辦法壓制他的修為,不然的話,我怕半年後你會打不過他。”
呂書翰眼神閃爍,低聲說道:“待會立刻發布内部消息,警告其他勢力、家族,不得和他往來,不得給他提供任何藥材丹藥,否則就是和我呂家為敵。”
既然現在殺不得,那就用其他手段圍堵李湛,切斷他的修煉資源,讓他修為無法寸進。
“父親,還是您技高一籌啊。”
呂陽神色大喜,忍不住贊歎了一聲。
呂書翰臉色稍緩,揮手哼道:“你修為也不能落下,我已經讓人從緬邦國弄回來一批女大宗師,都是調養出來的上好爐鼎,我不管你怎麼玩怎麼吸,總之,盡早破開壁障,邁入化境。”
呂陽重重點頭。
......
清晨的風帶着些許涼意,從窗口輕拂而過,散溢出少許竄入房中。
鳥兒展翅飛翔,發出歡快的脆鳴。
李湛微微顫動了一下,隻覺得好像有一層火焰,攀附在自己的皮膚上。
特别是懷中的柔棉,讓他有一種摟抱海綿的感覺,不僅軟和,還富有柔韌。
“唔~”
突然,耳畔掀起暖風,一聲睡意濃郁的輕喝,猶如晴天霹靂,湧入李湛耳中。
李湛内心咯噔了一下,腦海情難自禁浮起昨晚療傷的一幕。
‘辛幼!’
他身軀明顯僵硬了一下,眼皮顫動幾下,慢慢睜開。
這一瞬間,李湛如遭重擊。
映入他眼眶的,不是辛幼絕美的臉蛋,而是她紮起來的柔順頭發。
李湛下意識側頭,便看到辛幼腦袋歪着,剛好搭在他的肩頭上,呼呼大睡。
‘糟糕!’
李湛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珠一轉,目光快速掃視。
皎潔之光,照亮了他的眼眶。
李湛人都傻了,愣愣看着辛幼,不知怎麼的,内心深處突然浮起幾分邪意。
此時的辛幼,如大章魚一樣,手腳環繞他的腰部,酣睡正甜。
李湛一動不敢動,腦海飛速運轉,思索着待會如何解釋。
就在這時,辛幼動了動,旋即慢慢睜開美眸。
二人四目一對,仿佛空氣都靜止了。
“辛幼小姐,我,你聽我解釋,我.....”
兩秒後,李湛臉色一變,急忙開口。
他以為辛幼會像電視劇裡的女演員一般,發出驚恐的尖叫。
豈料辛幼翻了個白眼,哼道:“解釋什麼,昨晚要不是我機智,你一命嗚呼了。”
“多....多謝...”
李湛做賊心虛,眼神不住的躲閃,咬牙說道:“你又救了我一命,恩情我永記在心,你以後要我做什麼,上刀山下火海,我李湛絕對不會推辭。”
辛幼小嘴一撇,細細打臉着李湛的臉龐,純淨透亮的大眼睛浮起幾分狡黠。
“那,我如果讓你和沈雨涵一刀兩斷,把我娶回家呢?”她眼睛眯成了月牙兒,隐隐有幾分期待。
李湛呼吸一滞,張了張嘴,如鲠在喉。
“算了算了,看你的樣子就是不想負責任。”
辛幼小嘴一撇,張牙舞爪說道:“反正也隻是肌膚貼肌膚,沒發生超出範疇的事,這一次暫且饒了你,可别再給我找到機會,到時候我生米煮成熟飯,看你怎麼拒絕。”
李湛被這話驚得瞠目結舌。
這時,辛幼松開手腳,略顯嬌羞說道:“轉過身去。”
“哦,好。”
李湛驚醒過來,急忙轉身。
身後立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待辛幼離開房間後,李湛也趕緊從乾坤袋掏出一套衣服,胡亂的穿上。
走出房間後,辛幼并沒有走。
“辛幼小姐,謝謝你。”
李湛深吸一口氣,臉龐浮起真誠,拱手認真一拜。
辛幼大度的擺了擺手,老氣橫秋頭也不回說道:“不用謝,本小姐菩薩心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李湛苦笑一聲,跟在她身後一路到了中庭。
在門外等了一夜的辛耀,聽到動靜後趕緊跑了進來。
看到自家小姐血氣平穩,并沒有流失的征兆,他緊繃的神經頓時放緩下來。
昨晚他可謂是如芒刺被,坐立難安,生怕李湛和辛幼獨處一處,會發生點什麼,到時候,辛先生肯定會把他的皮扒了。
“李湛,昨晚一戰,你算是徹底立穩腳跟了,南域這個後花園輕易不會起火了。”
辛幼轉身,目光炯炯盯着李湛,鄭重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