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不是順嫔
蕭承逸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
蕭玦以為他想通了,于是也沒再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轉身便走掉了,花廳裡就隻剩下沈池和蕭承逸兩人。
沈池看着蕭承逸有些凝重的臉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道:“你還是執意要去南疆一趟?”
蕭承逸眉梢微微一動,似是有些意外的樣子,他的确沒有打算就此放棄,他們不讓他去,他偷偷的去總可以。
總之,不走上這一趟他難以心安。
沈池從懷中掏出一份地圖,遞給了他道:“這是我從一個商人的手裡,得到的南疆地形圖,你留着也許有用。
其實我認可你的猜測,陛下昏迷這件事,八成是同南疆有關,不過他們南疆與南嶽向來和平共處,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卻突然出手試探必有緣由,隻是兩國距離較遠,消息閉塞,走上一趟是十分有必要的。”
蕭承逸接過那地形圖看了看,這南疆境内多崇山峻嶺,一來一回最起碼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晏晏一個月後就會來南嶽,隻怕到時候他不能親自去迎她了。
蕭承逸收起那地形圖道了一聲謝,然後道:“據說我們神醫谷的祖師曾去過南疆,想請教他們南疆的蠱術,但南疆蠱術乃是皇族秘術,不可外傳。
最後祖師爺無功而返,隻帶回了幾隻珍貴的蠱蟲,其它的都已經死了,唯有這同心蠱活了下來。”
這同心蠱便是他送給晏晏的同心鈴,這兩顆小小的鈴铛裡寄居着兩隻蠱蟲,之所以叫同心蠱是因為其中一隻若是死了,另一隻也活不了。
兩隻蠱蟲可以互相感應,非常的神奇。
隻是祖師爺研究了一輩子也沒有研究出這蠱蟲的奧秘,而這也正是蕭承逸要前往南疆的另外一個原因。
沈池問道:“你想追根溯源,查清楚這蠱術的奧秘?”
蕭承逸點了點頭:“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我們對這蠱術一無所知,隻會十分的被動。”
沈池覺得他所言有理,南疆那個地方十分的神秘,若想盡在掌握之中就必須對其十分的了解。
正想着,就見蕭玦身邊的侍衛江楓,匆匆走了進來抱拳道:“王爺,我們家主子讓屬下轉告王爺,方才有宮人來報說陛下突然發了瘋,主子讓王爺你速速入宮去。”
蕭承逸聞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他眉心一沉對着沈池道:“我入宮看看。”留下這話他便快步出了門。
待來到皇宮,就見他舅舅的寝殿内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打碎的花瓶茶杯,屏風、八寶架全都倒在了地上,就好像發生過打鬥一樣。
床榻上,他舅舅蕭崇峻已經昏了過去,太醫正在給他把脈,蕭玦扶着他的母後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蕭承逸走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孫皇後看見蕭承逸,忙道:“逸兒,你來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适才我來探望陛下,正說着話陛下突然抱着頭,面色很是痛苦的樣子,緊接着他就發起了狂,房中的東西都被打碎了。”
蕭承逸看見孫皇後的手上正在流着血,想來是他舅舅不小心弄傷的,他蹙了蹙眉頭問着太醫:“如何?陛下這是怎麼了?”.㈤八一㈥0
診脈的太醫跪在地上低着頭道:“臣無用,陛下脈象一切正常,不知為何突然瘋癫。”
蕭承逸伸手搭了搭蕭崇峻的脈搏,的确沒有異常,可他舅舅之前中的蠱毒明明已經解了,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沉思着,腦海裡忽然一道靈光閃過:“不好,我們中計了!”
蕭玦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蕭承逸眸色沉沉,隐隐透着幾分戾氣:“你可記得當初是如何給舅舅解的蠱毒嗎?”
蕭玦點頭:“是順嫔的血。”說着他猛然間一驚,擡頭看着蕭承逸道:“你的意思是順嫔的血有問題?”
蕭承逸查出他父皇昏迷一事同後宮中的一位嫔妃有關,審查後發現的确是她做的。
她說蠱蟲是三皇子從宮外帶給她的,隻要給陛下用了此物就能獨獲恩寵,于是悄悄的在侍寝的時候動了手腳。
隻不過事洩後,三皇子不停的在喊冤,說他沒有帶過什麼蠱蟲給他的母妃,後來嚴刑拷打之下才招,說出了解蠱蟲的辦法,就是他母妃的血。
果不其然,他父皇飲了順嫔的血之後就醒了過來,不過三皇子在父皇醒來後便畏罪自殺了,而順嫔被打入了冷宮。
整件事,就是三皇子想要謀權篡位,企圖嫁禍太子,但因為三皇子的死,蠱蟲的來源便不得所知了。
而這正是蕭承逸要去往南疆的原因。
蕭承逸似乎是理清了一些頭緒,他眯了眯眼睛道:“去冷宮。”
……
冷宮裡。
破舊的殿門被人一掌推開,坐在桌前的女子緩緩的擡起頭來,望着來人,她三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雍容華貴。
而此人就是被打入冷宮的順嫔娘娘,她是蕭崇峻在潛邸時候的老人,育有一子便是三皇子。
後來蕭崇峻登基,她被封為了順貴人,後來晉了順嫔。
順嫔在後宮不算多麼得寵,但因為有三皇子這個兒子,倒也比其它沒有子嗣的妃嫔要好一些。
在孫皇後眼中,順嫔此人溫順和善,從不與人為敵。
可是誰曾想,她的野心竟這麼大。
蕭承逸望着那坐在桌前正在喝着茶的女人,他來南嶽的時間不長,隻在宮宴上見過這順嫔幾面,對她也不甚了解。
如今看來,這女人很不簡單。
順嫔放下手中的茶盞,打量着對面的蕭承逸道:“聽說,你被封了攝政王,還沒有恭喜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當真是厲害。”
蕭承逸目光沉沉,卻是突然道了一句:“你不是順嫔?”
順嫔眉梢一挑,滿臉皆是疑惑:“攝政王在說些什麼?我不是順嫔又是誰?”
蕭承逸也是方才的時候,才有了這個推斷:“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按理來說一個母親應該護着自己的兒子,承擔所有的事情。
可是順嫔娘娘,你卻輕而易舉的就供出了自己的兒子!在别人看來你是膽小害怕一時失言,但在我看來,你絲毫就不在乎三皇子的生死?
你得知三皇子的死訊也毫無任何悲戚之色,這絕非一個母親該有的态度。
所以便隻有一種可能,你非三皇子生母,而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做的,為的便是讓陛下飲下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