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真相
待刑場上的屍體被處理好,血迹被抹去,蕭承逸才将懷中的人給松開。
衛行陽走過來,朝着蕭承逸行了一禮道:“多謝王爺。”
他知道蕭承逸讓他監斬,是在為他出頭,告訴孫家父女他們看不上的乞丐也可以出人頭地。
蕭承逸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衛行陽單膝跪在地上道:“屬下願聽王爺差遣。”
蕭承逸卻道:“你和其它人不同,如果跟着本王做個侍衛太屈才了。
這靖州尚缺一個知府,按理來說是需要從别處調任,但本王覺得太麻煩了。
你對靖州本地十分的熟悉,本王覺得你最為合适,所以打算破格提拔你為靖州知府,你可願意?”五⑧○
衛行陽吃了一驚,他擡頭看向蕭承逸問:“王爺真的覺得我合适?”
蕭承逸點頭:“相信曆經此事之後,你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在雲霧山,你能治理那五萬心懷異心的私兵,難道還怕治理不好靖州嗎?”
衛行陽聽他這麼說,心中頓時充滿了自信,他點了點頭道:“屬下一定不負王爺期許。”
蕭承逸扶他起來:“如今你已是官身,該改口叫下官了。”
說着,他又道:“孫家父女的後事就交由你來處理吧,雖然他們罪人,但也要好生安葬。”
“是。”
衛行陽應了一聲。
蕭承逸點了點頭道:“去吧。”
衛行陽行了一禮轉身退了下去,蕭承逸回頭就見沐雲安正一臉崇拜的看着他,那眸光閃閃,眼中除了他再無旁人。
他心神一動,笑着問她:“幹嘛這麼看着我?”
他都好久沒見她這樣崇拜的目光了。
沐雲安道:“就是覺得逸哥哥好厲害,我一想到這麼厲害的男人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就覺得特别的高興和自豪。”
蕭承逸眉梢一動,将人抱在懷中,笑着道:“嘴這麼甜,讓我嘗嘗是不是偷吃了蜜?”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
沐雲安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推了推他道:“這還在大街上呢。”
蕭承逸卻道:“那又如何,我和我的夫人親熱又不犯法。”
說着,他又親了上去。
就聽一道咳嗽聲傳來,伴随着沐如豐數落的聲音:“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蕭承逸:“……”
嶽父大人又來找他麻煩了,他歎息一聲不情不願的松開懷中人,對着沐如豐道:“明日就啟程回京,爹你放心,這次一定不會再耽擱了。”
沐如豐道:“我問你這個了嗎?”
蕭承逸看着他,就聽沐如豐道:“你破格提拔,我沒有意見,可是你可曾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知府之位多少人眼紅盯着呢,你倒好,大手一揮就随手提拔了一個草民,就不怕回去百官彈劾?”
他并不是覺得衛行陽無法勝任,而且覺得他這個女婿行事沒有規條。
要知道一個國家并不是隻有帝王和百姓,朝臣也很重要。
蕭承逸知道沐如豐的顧慮,他道:“凡事都有例外,我知道爹你擔心朝臣對我有什麼意見。
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他們質疑,而且在來漠北之前,這朝堂已經被我整頓了一回。
待我登基之後,定會重新整肅這朝堂,還請爹放心,我能夠應付的。”
“嗯,你有分寸就好。”
沐如豐聽他這麼說也不瞎擔心了,他道:“回去吧。”
衆人一起回了孫府,不多時衛行陽帶着人回來了。
蕭承逸問他:“不是讓你處理孫家人的後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衛行陽道:“下官在孫家祖墳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問他什麼他也不說,下官覺得奇怪就将人給帶了回來。”
他轉身示意手下的人将人給帶上來。
就見侍衛押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進來,那男人穿着破舊的長衫,看上去有些憔悴。
他跪在地上也不說話。
蕭承逸打量着他,沉沉的聲音問道:“你就是那個騙了孫家小姐的男人?”
男人聞言身子一僵,他緩緩的擡起頭看向蕭承逸:“王爺如何知道是我?”
蕭承逸道:“你出現在孫家祖墳,說明對孫家人心有有愧,而且你手指上有很多的傷痕,一看就是經常雕刻什麼東西留下的。
那個欺騙了孫家小姐的男人,拿着一塊足以亂真的玉雕龍紋玉佩。
本王曾懷疑那人是擅長玉雕之人,而這些你都對得上,最重要的是你眉眼間同孫尚威很像。”
男人聽完他猜測,心中佩服不已,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可是攝政王就好像親眼見過一樣。
想到過去之事,他雙眼含着淚道:“我叫陳明和,我的父親是宮中的玉雕工匠。
我娘死的早,父親便将我托付給寺廟,由僧人照顧,而他因為出色的玉雕手藝進了皇宮當差。
閑暇之餘父親會來看我,并将他那一手玉雕手藝傳給了我。
我也曾向往着,像我爹一樣可以去宮裡當差,可是突然有一日,父親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來看我。
我心中擔憂便進京去找他,才知道父親已經被陛下給處死了,原因是他的玉雕出了問題惹怒了龍顔。
就因為一塊玉佩,我爹就這麼丢了性命,我不甘心,可是那人是陛下,是天子,我一介草民又能做什麼?
我渾渾噩噩,一度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就這樣我淪為了乞丐,每日虛度時光,直到我遇見了她。
那日下着大雪,我凍的縮在寺廟的大門前,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她從大雪中走來,看見我,便令人給了我一件驅寒的衣物。
那一刻,我看着她的身影突然覺得自己的生命裡出現了一道光,從那以後我經常在寺廟等她,就為了看她一眼。
漸漸的我心生了魔障,想得到她,于是我用她給我的銀兩,将自己從上到下收拾了一遍。
本來是想去同她表明心意,卻意外聽到她想要進宮去選秀的消息。
我想起了我爹,憑什麼皇帝能随意要人性命,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得到?而我不行?
恰好那時,有傳信說陛下正在微服私訪,我便心生了一計。
我用我爹留給我的那枚龍紋玉佩,欺騙了那個一心想進宮的姑娘,奪了她的清白,并将這所有的事情嫁禍給了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