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晏晏,是我!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人給推開,沐雲安歪過頭去就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她手中捏着一塊帕子,走到床榻前望着沐雲安打量了幾眼,啧啧兩聲道:“這相貌生的真是不錯,你今年多大了?”
沐雲安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怯生生的回道:“十三。”
劉媽媽皺了皺眉:“才十三,小是小了些,不過咱們樓裡有客人就喜歡你這麼小的雛,你若不想受罪,就安分一些。
要知道既然進了我這靜月樓,想走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沐雲安雖然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但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靜月樓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而她堂堂将軍府嫡女落入這種地方,傳出去還怎麼做人?
所以沐雲安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而是裝作驚慌害怕的樣子對着劉媽媽道:“媽媽放了我吧,我是被人擄來的,家中還算富貴,隻要媽媽放了我,我一定彌補媽媽的損失。”
劉媽媽笑着道:“你覺得我會缺錢嗎?我這靜月樓最缺的就是漂亮的姑娘,隻要有漂亮的姑娘,我就不缺銀子你懂嗎?”
沐雲安如何會不懂,想來這靜月樓不知道做了多少這樣腌臜的生意,禍害了多少無辜的姑娘。
如果她能逃出去,一定一把火燒了這裡。
沐雲安絕望的閉上眼睛,劉媽媽見她沒有鬧騰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喚了丫鬟進來道:“把她帶下去洗洗幹淨,好生打扮一番,想來今夜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是。”
丫鬟屈膝應了一聲,随即扶起床榻上的沐雲安将她帶去了浴房。
靜月樓的浴房在二樓最裡面的位置,是專供樓裡的姑娘用的,房門打開之後就見一座半透明的屏風豎在這裡。
待看清那屏風上面畫的畫,沐雲安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她匆忙别開視線,心中有些惱火。
丫鬟卻早已習以為常,她扶着沐雲安來到了屏風後的池子前。
氤氲的霧色透着紅色的燭光,沐雲安從霧色中看見了這浴池上的牆壁上也有畫像,且和外面的屏風上一樣,皆是些不堪入目的東西。
她本能想逃避,可是目光所到之處皆是這樣的畫像,卻是連躲都躲不了。
丫鬟看出她的窘迫來,勸道:“這就是姑娘你以後所要面對的命運,逃是逃不掉的。”
說着伸手就要去扯沐雲安的衣服。
“不要碰我。”
沐雲安不知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她,但自己也倒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是中了軟筋散,不過師父卻教過她中了這種毒藥之後最有效的緩解方法。
她趁着那丫鬟不留意,突然拔下頭上的一根銀簪然後就朝着自己的虎口狠狠的紮去,頓時間一股痛意襲上心頭卻是驅散了身上那種無力的感覺。
丫鬟見她對自己這麼狠,一下子愣住了,而沐雲安則趁機站了起來,将手中的簪子抵上了她的脖子:“不要出聲。”
丫鬟身子輕顫了一下:“你是逃不出去的。”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沐雲安說着突然伸手朝着丫鬟的後勁處用力一砍,那丫鬟雙眼一黑倒在了地上,而她則快速的脫掉了丫鬟身上的衣服換上。
換好衣服後,沐雲安走到浴房門前從門縫裡往外看了看,外面有兩個護衛在門前守着,想要出去斷然是不可能的。
她有些着急的在房中來回渡着步,然後不停的搖晃着手中的鈴铛,她隻知道這同心鈴可以相互感應發出聲響,卻不知道蕭承逸能不能找到這裡?
陷在這裡的時間越長,她就越危險,沐雲安打算搏一搏,她深吸了一口氣握着手中染血的銀簪。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響動,緊接着房門被人給推開。
沐雲安緊張的心都快跳了出來,但幸好這房中的霧色有些濃,她屏住呼吸将自己藏在門後,看見有人進來後她握着手中的簪子就沖了過去。
來人聽見背後的風聲,閃身一躲,然後快速的握住了沐雲安的手。
沐雲安心慌意亂,拼命的掙紮着,就聽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晏晏,是我!”
她猛的擡起頭,就見薄霧朦胧中蕭承逸長身玉立站在她的面前,她懸着的心落回了肚子裡,手中的銀簪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眼淚奪眶而出:“逸哥哥。”
蕭承逸聽着她的哭聲,一顆心都跟着疼了起來,他伸手抱住她輕聲安撫着:“沒事了,不要怕我帶你出去。”
沐雲安點了點頭,紅着眼睛看着他。
蕭承逸感覺到手上有些粘膩,他低頭就見沐雲安的左手虎口處在不停的流着血,他心下一驚握着她的手問:“怎麼弄的?”
沐雲安一抽一泣的回道:“他們給我服了軟筋散,是我自己紮的。”
蕭承逸眼底透着濃濃的殺氣,他深吸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塊幹淨的素帕将沐雲安的手給包了起來,對着她道:“走吧,我帶你出去。”
說着,他拉着沐雲安的手出了浴房。
沐雲安就見守門的兩個護衛倒在了地上,她跟着蕭承逸穿過長長的走廊,然而為了防止樓裡的姑娘逃跑,這樓上布置了許多的護衛在來回的巡視。
根本就逃不出去。
蕭承逸是假裝客人才混進來的,但如果想帶着沐雲安一起離開那是不可能的,靜月樓裡的護衛衆多,一旦交起手來隻會吃虧。
眼看就要同巡視的護衛撞上,蕭承逸快速的推開了一間房門拉着沐雲安躲了進去,誰料這房中竟然有人。
沐雲安聽見内室裡傳來女子的聲音,不待她去看,忽而一雙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沐雲安不敢發出聲響,隻死死的揪着蕭承逸的衣襟聞着他身上青草香,不同于以往今日他的懷抱非常的炙熱,燒得她額頭上都出了汗。
兩人躲在房間裡的角落裡,内室裡的人也沒有察覺,隻做着他們自己的事情。
雖然沐雲安的眼睛被蒙住了但耳朵還能聽得見,她不由的就想到了方才見過的屏風,臉頰有些發燙。
好在沐雲安将頭埋的很低,她假裝什麼都聽不到,靜靜的等待着,腦子卻是越來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