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識破
沈婉月感覺到呼吸不暢,一張臉憋的通紅,死亡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蕭承逸這絕對不是在試探,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可是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露了餡?
求生的意志讓沈婉月拼命的掙紮着,她握着他的手腕,斷斷續續的擠出幾個字來:“我…我說,你…放開我。”
蕭承逸猛的将手一甩,松開了她。
沈婉月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捂着脖子咳嗽了起來,緩了好一會才漸漸平複下來。
她擡起頭望着蕭承逸,眼底滿是不甘:“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她明明都那麼小心翼翼,甚至還假裝了失憶,她在沈府待了三天無論是她爹還是她娘亦或者辛如意,他們全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而蕭承逸不過才回來而已,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蕭承逸緊握着雙手,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感覺,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察覺出不對來,本來我以為你是真的傷了頭,忘了我。
可當我抱着你的時候,那種陌生的感覺尤其的強烈,我的晏晏,她就算是忘了我也不該是你這樣的。
你就算僞裝的再像,可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變不成真的,我去問過敬王,她說你是在五天前墜的馬。
可你不知道的是在你墜馬之前的那個夜裡,晏晏就曾向我求過救,她在那天夜裡就已經出了事。”
不得不說,沈婉月的這張臉的确差一點就把他給騙了,可是他和晏晏朝夕相處,那種彼此之間心意相通的感覺是已經刻入靈魂中的。
就算她真的忘了他,感覺也不會變,可是他看着沈婉月卻沒有看着晏晏時的那種感覺,但他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所以離開院子後,他迫不及待的去詢問敬王,想知道晏晏是怎麼出的事。
可得到的結果,卻是讓他心頭一涼。
他的晏晏是在五天的那個深夜裡出的事,而那天夜裡驿站的守衛全都昏睡了故去,而晏晏卻獨自出去,直到天快亮才回來。
這本就不尋常。
後來他又問了沈池,他走後京城發生的一些事情,從沈池那裡知道沈婉月的事情。
沈婉月墜崖卻一直沒找到屍體,但巧的是他在回來的路上,路過一個小漁村去讨水喝的時候,聽說了一件事。
說是當地的村民從湖裡救了一個毀了容貌的姑娘,可是那個姑娘卻殺了照顧她的一個老妪逃走了。
當時他因為趕路,也不曾在意。
直到,他聽到沈池說沈婉月在這裡墜崖,屍體被沖進了水裡,遍尋不至的時候,他便什麼都想通了。
沈婉月沒有死,她不僅沒死還換了晏晏的臉,企圖來蒙蔽他。
“不可能!”
沈婉月聽完蕭承逸的這番話,卻好似受了刺激一樣的,她搖着頭道:“你當時明明在南疆,她如何向你求救?”
那一夜,沐雲安就如待宰的羔羊,全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連那個茅草屋都沒有出,又如何能向遠在南疆的蕭承逸求救?
蕭承逸俯身,突然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手腕上戴的那串木珠扯了下來道:“這上面本來墜着一顆鈴铛,名叫同心鈴。
鈴铛裡有一隻同心蠱,這隻蠱蟲和我的那隻可以相互感應,而這是我和晏晏通信用的東西。”
沈婉月大驚,恍惚中想了起來當時她埋沐雲安屍體的時候,的确見過一隻破碎的鈴铛從沐雲安手中掉了出來。
她千算萬算,沒想到還是被沐雲安給算計了!
可是那又如何?
沐雲安已經死了,蕭承逸再也得不到了她了。
“哈哈哈。”
沈婉月坐在地上忽然大笑了起來:“我費盡千辛萬苦,換了這張臉到頭來卻被你一眼給識破了,她說的沒錯,我就算變成她也得不到你!”
蕭承逸卻沒耐心繼續跟他廢話下去,他目光森森,盯着面前的沈婉月咬着牙問道:“晏晏到底在哪裡?”
沈婉月挑了挑眉,有些得意的樣子:“你就算拆穿我又能怎樣?你的晏晏,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蕭承逸怒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紅着眼睛問:“你把她怎麼了?”
沈婉月知道,隻要自己不說出沐雲安的下落,蕭承逸就不可能殺了她。
她勾了勾唇角,滿是眷戀的目光看着他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蕭承逸眼底的怒色越濃,他眯了眯眼睛,忽而捏住了她的下巴:“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麼賤的女人。
你覺得,我就沒有别的辦法讓你開口了嗎?你不是曾跟在我身邊十年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折磨人的本事?”
沈婉月臉色一變,她的确是知道,蕭承逸折磨人的手段可以說是慘絕人寰。
但她不信,她真的能下的去手:“你别忘了,我的這張臉可是晏晏的,你就真的忍心嗎?逸哥哥?”
一聲逸哥哥,真是讓蕭承逸覺得惡心至極。
“呵。”
他冷笑一聲:“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晏晏的臉豈是你這等肮髒之人可以亵渎的?”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匕首來。
沈婉月心底一駭,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想做什麼?”藲夿尛裞網
蕭承逸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聲音道:“當然是剝了你這張臉皮,讓你看看你本來的樣子。”
“不…不要。”
沈婉月想到前世蕭承逸就曾親手剝了柳姨娘的皮。
當時她也在場,她眼睜睜的看着柳姨娘身上的皮肉分離,聽着她撕心裂肺的慘叫,最後活生生的疼死。
她不要柳姨娘的那種死法。
沈婉月是真的怕了,她搖着頭道:“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喜歡的不就是沐雲安的張臉嗎?為什麼我變成了她,你還是不喜歡我?為什麼?”
蕭承逸猛的一把将她給扯了過來,一字一句道:“我喜歡的是晏晏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她的這張臉。
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我蕭承逸此生就隻會愛上她一個人,再也不會有别人!”
話音方落,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笑聲:“攝政王真是好深情啊,隻可惜你愛的人已經死了!”
蕭承逸猛的回頭看去,就見不遠處站着一個妖魅的女子,正是之前他在南疆見過的二公主,姜茹。
他猛的握緊雙手,眸中寒氣森然,聲音凜冽:“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