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自投羅網
衆人回頭看去,就見一個男人,從人群中走來。
侍衛将他攔在了祭台下。
沐雲安打量着那個男人,隻見他生的很是清俊,隻不過臉上帶着些病色,但瞧着氣質出衆,不似尋常人。
她好奇的問道:“這位公子,你有什麼事嗎?”
男人擡起眸子,迎上沐雲安的視線道:“她不是妖。”
沐雲安挑了挑眉道:“公子何出此言?方才大家可是都看見了,還會有假不成?”
男人輕笑一聲:“有沒有假,公主難道不清楚嗎?”
說着,他看向靜坐在一旁的蕭承逸問道:“王爺覺得呢?”
蕭承逸對着攔路的侍衛道:“讓他上來。”
侍衛放了行。
男人登上祭台,面向蕭承逸道:“王爺,我們又見面了。”
蕭承逸笑了笑:“秦公子,你怎麼來了?”
他頓了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本王差點忘了,這個挖人心的妖怪是秦公子你的妹妹吧?”
這個男人正是秦太尉的兒子,秦如歌的哥哥秦俊言,隻不過他生來患有心疾,很少出現在人前。
不過蕭承逸和他卻有一面之緣,是以認得此人。
秦俊言臉上不見任何的表情,隻有隐在袖中的手握了握道:“王爺真是好本事。”
蕭承逸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秦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秦俊言道:“王爺這麼做不就是要逼我現身嗎?你成功了,城中的挖心案是我做的,同我妹妹沒有關系。
她也不是什麼妖怪,還請王爺放了她。”
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但圍觀的百姓還是聽見了,霎時間,人群中一片嘩然,百姓更是困惑不解。五⑧○
這挖心案不是妖怪所為嗎,和這秦家的公子有什麼關系?
沐雲安也很是意外,沒想到那幕後之人竟然是秦如歌的哥哥。
她斂住心神,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蕭承逸擡了擡眼皮,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秦公子在說什麼?本王知道你想救你的妹妹。
但是你真正的妹妹八成已經被這個妖怪給害了,你可要看清楚,綁在這裡的明明就是妖怪。”
秦俊言有些惱火:“王爺,你到底想怎樣?”
蕭承逸輕嗤一聲:“你說你妹妹不是妖怪,就算本王相信,百姓也不會信啊。
畢竟這城中有關妖怪的傳聞,紛紛揚揚,你要如何同百姓證明,你妹妹不是妖怪?”
秦俊言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祭台下那議論紛紛的百姓道:“妖怪的傳言是我撒播的,挖心案是我主謀的。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妖怪,是我利用你們的無知,想要算計攝政王而已,我的妹妹是無辜的。”
百姓聞言震驚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問道:“如果她不是妖怪,那她這個樣子如何解釋?”
“就是,我看你是被妖怪給蠱惑了吧,秦公子你莫要被這妖怪給騙了,她不是你的妹妹。”
“是啊,還是趕緊燒死她吧。”
“……”
百姓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個個的都有些激動。
秦俊言看着他們,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妖怪的傳言是他散的,可是沒想到要澄清這謠言竟這麼難。
沐雲安看着他一臉無助的樣子,歎了一聲道:“秦公子,這報應在自己身上的滋味如何?”
秦俊言想要誣陷她是妖怪,結果被百姓當成妖怪的人卻是他的妹妹,可不就是報應嗎?
秦俊言回頭看向沐雲安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沐雲安哼了一聲道:“雖然你很厲害,這一步又一步的棋,将我們逼的沒有招架的能力。
但是最後,你還是輸了,輸給了我的逸哥哥。”
她揚着眉,一臉的驕傲,一旁的蕭承逸看着,不由的勾起了唇角,心情愉悅極了。
秦俊言也沒想到,自己會輸的這麼慘,明明他每一步都算無遺策。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秦俊言閉了閉眼睛,他看向蕭承逸道:“我殺人的證據,就在秦府,王爺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如實相告。
隻求王爺你能放過我的妹妹,她對此事真的毫不知情。”
蕭承逸斂了斂神情道:“秦府,本王已經派人去搜了,你先說說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吧。”
秦俊言道:“幾日前,父親帶着妹妹從沈府回來,提到王爺要提拔一個從南嶽來的男人為相國。
我見父親憂慮不已,便想為他分憂,我知道讓王爺你改變主意是不可能的,唯有将王爺你除去,我父親才有機會成為南嶽的相國。
後來,我無意間得知,王爺你身邊有一位發白的姑娘,是你在南疆娶的王妃。
于是我便想到利用紅顔白發一事,制造讓人惶恐的挖心案,并放出傳言乃是妖怪所為。
我這麼做的本意,是想誣陷你的王妃,讓王爺你陷入兩難的抉擇,隻是我終究不是王爺你的對手。
最後非但沒有誣陷成你的王妃,反而讓我的妹妹深受其害,被百姓認定乃是妖怪。”
秦俊言自嘲一笑道:“是我不自量力,害了我的妹妹,但她真的是無辜的。”
話音方落,就見沈池帶着人走了過來,他登上祭台,朝着蕭承逸拱了拱手道:“王爺,在秦府秦公子的院子裡,搜出了這些東西,你看看。”
沈池将搜到的物證呈了上來,有染血的挖心爪,還有一件白色沾血的衣裙,以及一頂用白色絲線做成的假發。
沈池找了個身量不高的男人,讓他穿上那衣裙,戴上那假發,還讓人搬來一個木頭人。
隻見那人戴上五指抓,一下穿透了木頭人的兇膛,從裡面取出一顆形狀似心的東西來。
這是為衆人演示所謂妖怪殺人的過程。
百姓看着這一幕,驚愕無比,難道所謂的妖怪殺人真的是假的?可是那還被綁着的女妖又是怎麼回事?
蕭承逸站了起來問道:“秦公子,這些東西是你的?”
秦俊言道:“是。”
蕭承逸又道:“本王知道你生來就患有心疾,不能習武,而那行兇之人武功了得,你又該如何解釋?”
秦俊言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沉聲道:“殺這兩人,不需要用武,我雖然有心疾,但也不代表我連人都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