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驚變
沐雲安羞紅了臉,小聲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聲。
辛如意聽着這話氣的站了起來,咬着牙罵道:“這臭小子,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沐雲安眨了眨眼睛,看着辛如意這般生氣的樣子,她很想解釋清楚,但是辛如意卻不給她機會。
她叉着腰道:“你不要為他求情了,他既然不想要孩子,就應該疼你。
他自己倒是逍遙快活了,卻讓你喝這苦藥湯子,有他這麼對待自己夫人的嗎?等他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說着,她滿臉心疼的摸了摸沐雲安的小臉道:“你等着,娘去給你煎藥。”頓了頓,她又道:“以後,不許心疼他,身子最重要。”
沐雲安唇角動了動,看着辛如意離開,她絞着手指想着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其實這藥她可以不用吃的,蕭承逸心疼她,也不願她喝那苦藥湯子,所以謹慎的很。
是她怕有什麼意外,想着喝了藥安全一些,沒想到竟讓辛如意誤會了。
看來,隻能等找個機會再好好解釋清楚了。
而此時,大牢裡。
蕭承逸突然打了個噴嚏,他蹙了蹙眉,後背有種陣陣發涼的感覺,就見衙役提着食盒走了進來道:“王爺,該用膳了。”
雖然蕭承逸被下獄,但此事還沒有定案,他依舊還是陛下親封的攝政王,就算被打入天牢,底下的人也不敢輕慢。
衙役将飯菜擺好,然後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蕭承逸看着桌子上擺的飯菜,倒也算精緻。
他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隻是吃到一半,他突然覺得心口有些絞疼,緊接着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雙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這聲音驚動了外面的獄卒,忙進來查看。
當他把手指放在蕭承逸的鼻間一探,吓得面色頓時一變,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大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攝政王畏罪自殺了!”
……
皇宮裡。
蕭崇峻正在喝着藥,就見吏部尚書匆匆走了進來。
他跪在地上低着頭道:“陛下,攝政王在獄中畏罪自盡了,他死前留了一封遺書,承認了謀害太子,私吞鐵礦欲圖謀反一事,還請陛下過目。”.五⑧①б
劉尚書呈上一封書信,福瑞接過将信遞給了蕭崇峻。
蕭崇峻打開,當他看完信上的内容後滿臉悲恸之色,老淚縱橫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他拍着龍榻,傷心至極。
劉尚書道:“陛下節哀,如今已确定太子被攝政王謀害,攝政王也已經自殺,眼下當務之急是穩住民心。”
話音方落,就見蕭崇峻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隻聽殿上傳來一陣驚呼:“陛下!”
攝政王畏罪自殺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京城,一時間百姓嘩然,沈府上下皆是哭聲。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就聽轟隆一聲,悶雷聲自遠處響起,京城的天要變了。
是夜。
蕭崇峻被這雷聲驚醒,他猛的睜開眼睛,渾濁的視線盯着頭頂的床帳,怔怔的出神,就聽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父皇,你醒了。”
蕭崇峻循聲望去,就見二皇子正站在床前,他如往常一樣,穿着一襲青綠色的衣袍,看上去恭恭敬敬的。
他晃了晃神,沙啞的聲音喚了一聲:“钺兒。”
蕭钺擡了擡眸子,眼底透着幾分譏諷的笑意:“原來父皇還知道兒臣的名字。”
蕭崇峻聽他口齒清晰,不像之前那般,說話結結巴巴的,他有些詫異的問道:“你的口疾好了?”
蕭钺面露不屑,他沉聲道:“兒臣從來都沒有什麼口疾,那不過就是為了自保裝出來的而已。”
蕭崇峻呆愣着看他,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什麼啊?”
蕭钺道:“為什麼?”他輕笑了一聲:“父皇覺得是為了什麼?”
蕭崇峻大驚失色,看着他問:“玦兒是你殺的?”
蕭钺不置可否,他聳了聳肩道:“父皇是不是沒有想到?我這個不起眼的兒子還有這樣的本事?”
蕭崇峻自然是沒有想到,他死死的盯着蕭钺問道:“朕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钺哼了一聲:“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同樣是你的兒子,為什麼蕭玦可以成為儲君,我們就不可以?
你為了蕭玦煞費苦心,把我們這些皇子都養成了廢物,但是你覺得我們想做一個廢物嗎?
你既然這麼怕我們搶了蕭玦的儲君之位,又為什麼要把我們生下來?
蕭玦死了,攝政王死了,兒臣很想知道你想把南嶽的江山交給誰?祁王嗎?”
蕭钺搖着頭,啧啧兩聲:“你甯願把江山交給你的堂弟,也不願給自己的兒子,還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真是可笑至極!”
蕭崇峻看着他,心中一陣悲涼,當年八王之亂,他親手殺了和自己有血脈關系的七個兄弟,踏着鮮血得到了這個王位。
為了不重蹈覆轍,他悉心的教導太子,對其他的兒子則是不管不問,隻希望他們平安健康的長大,做一個逍遙自在的王爺。
可是他到底還是小瞧了權勢的誘惑,生在這皇宮之中,又有誰能抵抗住權勢的誘惑,守住自己的本心?
可惜他一番苦心終究是錯付了。
蕭崇峻閉了閉眼睛,随即又睜開,眼底一片清明:“不對,你是怎麼做到的?”
蕭钺的生母齊嫔是皇後身邊的人,出身低微,而二皇子一直生活在宮中,他又是如何謀劃這些事情的?
憑他一人之力做不到這環環相扣,他身後一定有人相助。
蕭钺揚了揚眉道:“其實方才的那番話,我是在幫被你養成廢物的那些兒子說的,可惜我并不是你的兒子。”
他撫了撫自己的衣袖道:“說起來,我應該叫你一聲皇叔,我的親生父親正是當年死在你手裡的晉王殿下。”
蕭崇峻聽到晉王殿下這四個字瞳孔猛的一縮,顯然很是震驚。
過了半響,他才反應過來搖着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會是晉王的兒子?”
蕭钺道:“怎麼不可能?”
他嗤笑了一聲:“我母親本來就是晉王安插在你魏王府的細作,她所效忠之人一直都是我的父親。”
蕭崇峻面色又是一變,他僵着身子良久都難以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