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小南出現了心理問題

　　再收回手時，厲緻寒已經站直了身體，如刀斧精雕過般俊美面容閃過冰寒神色――五年前不論是誰要害小南，他都要親手将這人揪出來，讓他付出代價！

　　“少爺，”老宅的傭人悄悄推門進來，厲緻寒側頭一看，傭人朝他扶了扶身，站在旁邊小聲道：“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清山居是老爺子的住所，這裡的下人都是做了幾十年的，還維持着多年的傳統，習慣尊稱厲老爺子為先生，管厲緻寒叫少爺。

　　厲緻寒聞言，眉心微微一蹙，心知老爺子找他一定沒好事，分出眸光最後看了小南一眼，便跟随傭人匆匆離開了房間。

　　清山居是傳統的中式古樸建築，精緻的園林設計處處彰顯低調奢華，繞過一個水榭長廊，就來到了正廳。

　　此刻，厲老爺子正坐在一方太師椅上，戴着眼睛皺眉地審閱手裡的一份材料，臉上陰沉的神色顯露出并不好的心情。

　　厲緻寒一面走近，一面打量着老爺子的臉色，走到老爺子身邊停住，恭敬道：“爺爺。”

　　老爺子聞言擡起目光來，蒼老卻依然矍铄的視線如草原裡的頭狼，銳利又精準地鎖住了厲緻寒。

　　上下掃了他兩下，老爺子放下手裡的材料，不鹹不淡地點頭：“嗯，來了。你要娶的那個女人呢，沒再粘着你？”

　　厲緻寒對老爺子的冷言冷語早就習慣了，厲老爺子咬死不肯讓盛晚落進門，這五年來明裡暗裡不知譏諷過他多少回，厲緻寒早就見怪不怪了。

　　面色平靜地、得好像無事發生，規規矩矩地回答道：“晚落她記着爺爺您的吩咐，沒有您的意思，她不敢來打擾。”

　　“哼，”厲老爺子冷笑一聲，蒼老有力的眼神似乎洞悉一切，“她什麼時候這麼聽我話，是不敢來，還是犯了事不能來？”

　　厲緻寒低着頭，沉默下去，便接收到厲老爺子的一記眼刀。

　　溫可在郁氏大樓裡放倒了厲緻寒，沒過半天，消息就傳遍了津城。厲老爺子會收到消息也不奇怪。

　　厲老爺子眉眼淩冽地掃着他，威壓自上而下壓下來，逼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那個女人，你願意寵着我不管。但她要是不自量力，敢因為嫉妒壞了厲家的事，那我就不客氣了！”

　　“爺爺......”厲緻寒叫了一聲，接沉默了許久的嗓音啞着響起，“晚落她可能......不是因為嫉妒。”

　　厲緻寒恍惚了一下，喉結在幹澀的喉間上下滾落了下：“那個郁傾城......她長得跟溫可一樣。”

　　話一出口，老爺子擦眼鏡的動作一頓，幽幽擡起寒涼的視線來，如狼王瞄準獵物般盯住厲緻寒。

　　這一次，輪到厲老爺子沉默了。

　　沉默蔓延了許久，厲緻寒那張和厲老爺子有些相似，卻年輕數倍的臉低郁陰沉，陰雲密布。

　　厲緻寒鴉羽一般長睫輕垂，遮去寒眸裡的大多半光線，一片陰郁。

　　許多個夜晚，他閉上眼睛都能想到溫可渾身是血在他眼前沒有生氣的模樣，從那之後他就沒辦法再毫無芥蒂地面對盛晚落了。

　　也是那個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對溫可的憐憫，意識到原來一直恨一個人和一直愛一個人一樣，一樣地難。

　　老爺子沉默了半晌，炯炯有力的眼神蒼老卻明亮，從震驚中回過了神，蒼老低沉的嗓音泛着威嚴：“不管她長得像誰，現在她的身份是郁氏的副總。”

　　“盛家那位大小姐這些年來是什麼樣子，你心知肚明。你口口聲聲說着要遵守承諾，萬一有天你發現這承諾給錯了人的，到時候你連後悔的地方都找不到！”

　　後悔麼......

　　厲緻寒腦中畫面一閃，忽然想起曾經溫可昏迷中的呓語：

　　“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辜負我的嗎？”

　　“厲緻寒，你說過的，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為什麼你說的話都不作數了......”

　　厲緻寒忽然感到心口一痛，一陣刺骨的寒意涼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