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敬言才在廢後問題上大力支持了呂大人。”
範仲淹與孔道輔聽了佑敬言的這番解釋之後,摸着胡須良久都沒有說話。
須臾之後,才又吐出一句:“難道是老夫錯了?”
佑敬言還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讓一代文學大咖懷疑起自己來。
“世間之事本無所謂對錯,要說錯那也隻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罷了。”
佑敬言能說來這麼一番話對範仲淹來說是無比震驚的,他原以為這個少年也隻是趙祯碰到的一個興趣相投之人呢?
根本就沒有真的把他當作客卿看待,今天這個他沒有放在眼裡的少年竟然說出來一番讓他都沒有想到的問題。
如何能不讓他震驚呢?
“敬言對二位大人賢良的名聲格外欽佩,與二位說這些也隻是害怕二位誤會于敬言。”
“哈哈…”說到這裡,範仲淹突然笑了起來:“現在誤會你的人可是不少吧?”
也不知道範仲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都不重要,隻要二位大人相信敬言就足夠了,敬言又不是銀子,肯定做不到所有人會喜歡。”
佑敬言開着玩笑的話,讓原本沉悶地氣氛也歡快了很多。
“你哪像是一個讀書人呢,更談不上像一個客卿了!”孔道輔道。
僅僅是佑敬言這樣地一番話就讓範仲淹與孔道輔對他改觀了不少。
看來,他還是靠嘴吃飯比較合适一些
“行,老夫就暫且相信于你。沒事兒的話,老夫得走了,要不然晚了可就遇不到打尖的地方了。”
“敬言,還有一句話要說。”佑敬言原本痞痞的語氣突然變得鄭重了不少。
“别看現在的朝堂上下一片的繁榮,其則内憂外患,西夏,遼國等諸國虎視眈眈,大宋内部更是危機重重。”
“這些情況即使敬言不說,想必二位大人也明白,敬言懇請二位大人能早日回來與敬言與天下有志之士替大宋解決了這個問題。”
佑敬言的這一番話說得極其的真誠。
孔道輔和範仲淹被他這番話說得對他改觀了不少。
“二位大人都是大才之人,大宋的興盛是絕對離不開二位大人,現在陛下對興旺大宋的決心還不夠重,二位大人留在京師也并不能發揮出真正的效力。”
“既然如此的話,二位大人不如去外面一來能積累一些救世救民的經驗,二來也可以在這段時間發揮自己的能力救民于水火。”
佑敬言這番話說得更加的誠懇:“敬言盡最大的努力讓陛下下定改革強宋興宋的決心,這不是一蹴而就的啊!”
說到這裡之時佑敬言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良久之後,範仲淹才緩緩地道:“老夫就當你今天說的都是真心話,希望你不會讓老夫失望才好。”
如若僅憑佑敬言這麼一番話,範仲淹便把佑敬言當成了自己人,那便讓佑敬言失望了。
“敬言會讓二位大人看到敬言的決心的。”佑敬言立馬收起了痞氣鄭重的表起了态。
“二位大人是敬言的榜樣楷模,更是天下士子的楷模。二位大人千萬保重身體啊。”
送完範仲淹和孔道輔之後,佑敬言心裡壓着的那塊石頭才落了地。
他不在乎全天下的人怎麼評價他,但是範仲淹等人的态度他卻不能不在乎。
一直望着範仲淹與孔道輔兩人的馬車離去了自己的視線,佑敬言才帶着劉鳴返了回去。
一路上,佑敬言一句話否沒說,劉鳴至始至終也沒問一句。
現在他倒是覺得自己少爺或許真的有自己的苦衷。
剛剛他與範大人說得那番話就連他這個白丁都聽得有些熱血沸騰起來了。
佑敬言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接下來他該如何做才能快速地挽救大宋王朝的命運。
佑敬言走着走着不由又響起了一個問題。
或許冥冥之中自走天意吧!
趙大篡奪了人家柴家的江山,最後一個燭影斧聲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把江山留給了趙二。
可是趙二呢?
檀淵之盟開啟了大宋屈辱的外交與積貧積弱的命運。
最後還不是陰差陽錯的把皇位給了人趙大的後代。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天理昭昭吧!
“唉”,佑敬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希望他所做的一切能真正的打破這樣的命運吧。
佑敬言就這樣晃晃蕩蕩的進了城,回了家。
一路上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更不乏有人有向他仍臭雞蛋的沖動。
佑敬言能怎麼辦,對這一切隻有置之不理了。
剛才與範仲淹說得那一番話他又不能說給這些人聽,即便是說了,這群大字不識一個的白丁恐怕也聽不明白。
何況,這種還屬于絕密的話可不易在菜市場與這些人數啊!
佑敬言心中的愁苦凄然憋屈…在這一瞬間全都湧現了出來。
唉…
佑敬言推門進去之後,沒想到入眼便見李公公帶着幾個小公公在外面的石椅上好像正等着他呢。
而在一邊的梅花,手裡餃着自己的衣服,看起來也無比的緊張。
而一旁的李公公好似沒有發現這個小丫頭的不自在似的,正專心緻志的飲着茶。
“李公公,什麼時候到的?”看見李公公在那兒,佑敬言也不遲疑馬上便快步走了過去,一拱手便道。
那态度顯得極其的真誠,立馬就讓人覺着好感倍增。
這都是佑敬言多年以來品出來與人交往的藝術。
看到佑敬言這樣子,李公公也馬上站起身來道:“佑相公,回來了?”
“這兩人用得如何?”
李公公這樣問,指的就是他找來的劉鳴和梅花如何。
這其實也是一種與人套近乎的變現了。
如若佑敬言說他對梅花和劉鳴非常滿意的話,那麼他就必然不好拒絕這個找他們倆來的“恩人”提出來要求了。
“好,很好。敬言一直都沒顧得上好好謝謝李公公呢!”
佑敬言痞痞一笑這樣回答了一句。
他對梅花和劉鳴确實挺滿意,也很感謝李公公把他們找來。
盡管不排除這是天意使然。
“謝就不必了,老奴也是替陛下辦事的。”
“佑相公,有件事兒,陛下想找你幫個忙。”李公公這話說得極為含蓄,完全是商量着來的口吻。
“李公公有事兒不妨直說,既然敬言是陛下的客卿,那敬言做的就是為陛下跑腿的事兒。”
佑敬言說得禮貌得體,給予了老奴很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