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敬言這次可不會再和顔悅色的絞盡腦汁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李善長騙到大理寺過堂了。
有了足夠的證據就是把他拘捕來也不是件什麼難事。
佑敬言親自帶着朱元璋撥給他的禁衛軍去了李善長的府上抓人去了。
佑敬言這一手來得不可謂是不狠。
李善長才剛從大理寺回來不久,一回來就把與胡惟庸往來的書信都化為了灰燼。
就連各級官員孝敬他的禮品他都準備全部弄出府去了。
可是意願往往會與現實相背離,這些燙手的禮品還沒有送出去佑敬言就已經帶着禁衛軍到了。
見到佑敬言的第一眼之後,李善長知道他的末日恐怕就要到了。
隻是他也是要見面之人豈會讓一個區區的晚輩看了笑話。
“佑敬言,你這是幹什麼,老夫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這樣一二三再而三的,你馬上從這裡滾出去,要不然别怪老夫不客氣。”
“李相國,你這是何必呢?”
佑敬言用他那把不離手的軍刀指了指院中的幾個大箱子道:“這些東西還請李相國你給解釋解釋。”
“你…”
李善長自然是啞口無言。
“李相國,不建議敬言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吧?”
佑敬言雖然再問李善長當然也不會真得等他的同意便又對李冰命令道:“李冰,去看看。”
李冰也不答話直接走過去随便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箱子。
箱子裡面都是碼好的卷軸。
李冰打開其中一副,是宋徽宗的真迹。
誰都知道,宋徽宗的皇帝當得不怎麼樣,但他那自創的瘦金體确被後世流傳了下來。
也成為後世文人墨客追捧的東西。
待佑敬言看完之後,又打開一副還是宋徽宗的真迹。
“看來李相國還挺癡迷宋徽宗的瘦金體嘛。”
佑敬言痞痞一笑也沒有可繼續往下看。
“宋徽宗雖是亡國之君,可他的字可不是白菜價,李相國你的俸祿是高,倒也沒有餘錢再存下這幾箱子的真迹了吧?”
“這都是老夫多年來攢下來的俸祿所收藏的,這可礙不着你的事兒了吧?”
“李相國,還是與敬言走一趟把這些東西的來曆說清楚一下好。”
佑敬言痞痞一笑道:“還有一件事兒提前知會你一下,你參與胡惟庸謀反地事兒已經有了證人了。”
李善長被佑敬言這話說得,臉上地表情立馬變了樣子。
後來想想,自己怎麼能被佑敬言一個痞子給忽悠了呢。
不過已然是晚了,他的一些列表情被佑敬言收在眼底了。
佑敬言也不與他多做周旋,很快便招呼着士兵把李善長給又帶到了大理寺之中。
李善長一天之中兩次被帶走,他府上的那群家人被這反反複複的變故,都快被吓出心髒病了。
而李善長本人卻清楚,這次他恐怕是很難脫身了。
不過此時他卻不後悔自己辜負皇恩幹出了大逆不道謀反的事兒來,想的反倒是怪怨佑敬言的事。
他覺得佑敬言把他抓了放,放了抓,是像貓抓老鼠那樣故意調戲他。
越想越讓他有股子的屈辱。
他李善長自朱元璋一貧如洗之時便跟着他,可以說他李善長是文臣之中資格最老的。
沒想到到最後反而讓一個小娃娃來審查。
他李善長及第不舉,适逢天下混戰,他跟了一個最有希望奪得天下的枭雄。
從此,走上了他自認為最不恥的謀反之路,好不容易輔佐着朱元璋奪去了天下。
他李善長從此也是晴空一鶴排雲上,封侯拜相的,榮耀至極。
他以為他這輩子,他會這樣風光的謝幕了。
沒成想,唉,造化弄人,最後他還是被冠上了一個謀反的罪名落幕。
李善長一路上想了很多,他的腦海之中就像演電影那樣把自己的一生給回憶了遍。
到最後怪誰都于是無補了,到這時他相信了命運的魔力,皇帝還真的是上天注定,不是誰想當就能當了的。
大理寺很快便到了,短短的幾步路好像耗光了李善長畢生的精力似的,每走一步都讓他異常困難。
不過不是有個詞是這麼說的嘛,輸人不輸陣!
李善長盡力表現出他平常的那種不容接近的氣勢,不過,他骨子裡散發着的那種即将謝幕的落寞之感,讓一向敏感的佑敬言還是很快發現了。
李善長一被帶到大理寺,佑敬言便不顧天色之晚,連夜做了審訊。
其他的那幾人也都由大理寺官員做了突擊審訊。
李善長這條最大的大魚一落網,估計這個謀反案也是時候落幕了。
“李相國,有人告發你參與了胡惟庸謀反一案,是否屬實?”
“屬不屬實的?這不是需要你的定論嗎?”李善長道,一點兒也不買佑敬言的賬。
“既然李相國你不想要這個坦白從寬的機會,那倒省了敬言的事兒了。”
“胡惟庸府上的傭人看見曹管家曾往你府上運送過一個大箱子,這事兒敬言已經與你說過。。”
“沒想到僅僅是因為敬言的一句話你就把這些不正當的東西都給集中在一塊了,這倒是省了不少的事兒。”
“還有禦史塗節狀告胡惟庸曾給你去過一封他準備謀反的書信,為了讓你助其一臂之力把皇位許給了你。”
“估計你們這封往來的書信早就化為灰燼了。”
不過佑敬言不知道的是,李善長燒毀書信就在他第二次去拘捕的前不久。
李善長之所以留着這封信是因為怕胡惟庸出爾反爾,黃了他的皇帝寶座。
之所以在胡惟庸謀反案曝光出來以後還沒有銷毀,一是準備再胡惟庸反咬一口他的時候拿出這些東西作為證據。
另一個方面他覺得朱元璋會看在他勞苦功高的份兒上不與他計較。
這想法也不知道是自戀還是自信。
一個企圖弑君謀反的人,不說朱元璋,無論是哪個皇帝都是抱着甯可錯殺一萬絕不放過一個的想法吧。
他李善長何德何能,妄求朱元璋會對他網開一面。
千算萬算的,李善長怎麼也沒我想到胡惟庸為了與佑敬言鬥氣,竟然會死咬牙關不松口。
如此一來他妨胡惟庸反咬一口的計劃就沒了用途。
後來佑敬言僅是因為一個小小傭人的證詞就去提捕他,這讓他隐約感覺到了危機。
所以才會有燒毀與胡惟庸往來書信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