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兩個已經被吓得無法言語的警員來到了審訊室,在門口看到了秦瓊。
此刻的秦瓊滿臉的倦色,看着蕭徹的目光也充滿了愧疚之意。
而在秦瓊的身邊,站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他肩膀上的警徽,就知道這人的職位絕對不低。
估摸應該是局長一類的角色吧。
蕭徹的猜測沒有錯,這位的确就是局長,也就是之前把秦瓊教育了一頓的那位領導。
而負責審訊蕭徹的,也是他。
能讓一位局長親自出馬審訊,在這所分局還是頭一次。
其他的警員都在暗暗的猜測,蕭徹到底是何方的大能,居然能夠讓局長大人親自屈尊來審訊他。
現場能夠搞清楚這裡面玄機的,就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秦瓊,一個是之前辱罵過蕭徹的那個警員。
跟秦瓊的不同的是,那位警員在看到蕭徹的時候,再一次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甚至還用口型跟蕭徹說了一句:“你死定了。”
蕭徹沒工夫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哪怕已經通過唇語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蕭徹也不想浪費自己的口水。
他唯一好奇的是,這些人會他給她羅列一個什麼樣的罪名。
被押到了椅子上,隔闆放下,兩隻手都被拇指粗的手铐給靠铐上,甚至連雙腳都沒有放過。
一般來說,這是對付重刑犯才會用上的手段。
看來這些人對自己真是忌憚到了的骨子裡啊。
“來根煙啊。”蕭徹敲了敲桌子,笑呵呵的說道。
一個警員把口袋裡的半包黃鶴樓給了蕭徹。
“對了,在給我來一杯咖啡。先聲明我這可不是為了享受,一天沒閉眼呢,沒有咖啡提神,萬一你們問着問着我就睡着了,彼此都尴尬不是?”蕭徹對着拿煙的警察說道,而他的表情在别人看來,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局長倒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擺了擺說:“去,給蕭先生倒一杯咖啡。”
警員悶悶不樂的出去了,他就沒見過這麼嚣張的犯人,尤其是已經被小黑屋關了24小時還這麼活蹦亂跳的犯人。
出了審訊室,警員抱怨的說道:“喂,你們是不是放水的了啊,我怎麼看他一點也不像被小黑屋蹂躏過的樣子,居然還讓我去給他泡咖啡。局長居然還答應了,簡直沒天理呀。”
其他的警員面面相觑,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可别胡說呀,24小時的小黑屋那可是局長親自下的命令,誰敢違背。”有人小聲的說道。
警員撓了撓頭:“這特麼還真是奇怪了。難怪人家号稱中海第一高手,連咱們最厲害的手段在别人眼裡也是小兒科。”
秦瓊略微有些不悅的說道:“讓你去泡咖啡就去,在這裡羅裡吧嗦的講什麼。耽擱了局長的審問,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警員的讪讪的笑了笑,一溜煙的跑了。
他自然也知道,秦局跟蕭徹的關系不錯,昨兒還為了蕭徹的事情跟局長大吵了一架呢,自己當着她的面說蕭徹的壞話,這不是找死麼。
幾分鐘後,審訊室内。
蕭徹抿着咖啡,感慨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聽來的,說警察局的咖啡最好喝。看來此言不假,哪怕是最普通的速溶咖啡,在這兒都能喝出極品藍山的滋味。”
局長啪的一聲點着了打火機,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煙,屈指輕輕的彈了彈煙身:“蕭先生如果喜歡的話,以後可以常來嘛。”
蕭徹哈哈大笑,說道:“如果我經常來的話,怕是你會不高興。讓我先猜猜啊,你應該是已經組織好了給我定下的罪名,現在隻是走個過場吧。說呗,給我弄的是一個什麼罪名。”
局長的臉色微微一變,蕭徹的灑然倒是讓他略微的有幾分尴尬,不過浸淫了官場多年的他,自然不會因為這麼一點點的挫折就勃然大怒,但凡身居高位者,那個不是養氣的功夫了得,喜怒不形于色之輩?
蕭徹的話雖然讓局長心裡多了幾分的警覺,不過臉上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蕭先生,我們既然抓捕了你,就肯定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指證你。我知道你是個人物,所以我才會親自來跟你談談。下面的那群人,可鎮不住你啊。”
蕭徹舔了舔嘴唇,說;“不見得吧,你們局裡有個人就能鎮住我。還是個女的。”
“蕭先生說的可是秦瓊?因為她跟你關系匪淺,所以這次的審問她得避嫌。這是我們警察局一貫的規矩。好了蕭先生,咱們也不用在相互試探了,直接進入正題吧。許中山的死,你作何解釋?”局長說完這句話之後,目光忽然變得淩冽起來,直勾勾的盯着蕭徹,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樣。
這是審訊的手段之一,用強大的眼神去壓迫嫌疑人,一旦對方的出現故意的閃躲或者是心虛等表情,就意味着這件事跟他有着直接或者是簡介的關系。
大部分人都覺得眼神殺人是個玩笑,可以一旦放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之中,眼神就算不能直接殺人,那也可以吓唬人。
警察局就是這樣一個特定的環境。
牢籠、手铐、警徽、标語。
這些東西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就已經能夠給嫌疑人的心裡造成極大的壓力。而警察在審訊的過程中通過眼神跟語氣不停的施壓,就可以一點點的撕開嫌疑人的心裡防線。
當然眼神并不是萬能的,隻能氣到一個輔助的作用。畢竟總有那麼一小撮天賦異禀的奇葩,對警察的審訊手段一點都不感冒。在局長還不是局長的時候,他就曾經碰見過這樣的犯人。
警察在這邊說的口幹舌燥,到最好才發現,犯人居然睡着了。
這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蕭徹雖然沒有睡過去,可是他眼神中的不屑與表情上的輕蔑,也讓局長察覺到自己這次的對手,會非常的難纏。
“蕭先生,你就沒有什麼想為自己辯解的嗎?”見蕭徹久久沒有說話,局長再次的施壓。
而這一次的問話,其實是個坑。
所謂的辯解,自然是要在犯了事兒的基礎上才會辯解。局長在自己的問題之中埋下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埋伏,如果蕭徹沒察覺到直接掉坑裡,那麼這就可以成為蕭徹犯事的一個直接證據。
警察的套路都是特别深的,何況還是一個局長。
隻是這些套路在蕭徹這裡統統沒有用。
“警官,如果你有證據就直接起訴我,不然就把我放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試探你覺得有意思嗎?我知道,你費盡心思的羅列我的罪名,想要坐實我殺人這件事情。或許換了其他人,這種莫須有的方法你能成功,但是我告訴你,我沒有殺人,不管你弄出再多的證據來都白搭。對了,最後再跟你說一句,我是你惹不起的人。”蕭徹說完還對着局長笑了笑。
他的這番話把局長氣的夠嗆。
因為蕭徹把什麼都給說透了!
他的确是不安好心的抓捕了蕭徹,也的确是想要把蕭徹弄成一個殺人犯,這樣就可以向李家有個交代,而自己也可以順便抱上李家的大腿。
跟李家合作,得到最多的,自然是财!
作為一個分局的局長,他的地位還不被李家放在眼裡,以前就算想要跟李家發生點什麼關系,也隻是一廂情願罷了。
可是這一次,機會就在面前,如果還不能被把握住,局長都無法原諒自己。
所以他冒着極大的風險,也要把蕭徹送入大牢,當然最好是直接槍斃。
奈何蕭徹的頑固與狡猾程度大大的超乎了局長的想象。
被小黑屋關了24小時屁事沒有,交流了不到五分鐘就把一切都給抖落了出來,自己的底牌已經被他看穿,接下來做的任何事情,在蕭徹的眼裡估計都是一個笑話。
局長攥緊了拳頭,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還是頭一次如此憋屈。
“以前别人說蕭先生厲害,我還不相信。今天算是領教了,果然名不虛傳。可是蕭先生,我多嘴說一句,就算你能看穿一切,那又如何呢?你現在依然是階下囚,沒有我的命令,你就一直得在警察局内呆着。24小時的小黑屋,你臉色不變,我佩服你。但是如何是48小時,甚至72小時,你還能堅持嗎?古人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蕭先生何必還要負隅頑抗,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你身邊那兩個可愛的小姑娘着想吧。”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局長也沒啥顧慮了。
這番話說的是又狠又辣,可以說直戳蕭徹的心窩子。
蕭徹漠然的看着局長:“不愧是當官的,屬狗臉,說翻就翻。”
“别隻顧着諷刺我,想想你的兩個妹妹吧,你能扛得住,她們兩朵嬌花可不見得能夠扛得住哦。”局長灑然的點上一支煙,這次的審訊,自己可算是把主動權給拿回來了。
之前可真是憋屈。
還就不信了,蕭徹的能無視蘇娜兩姐妹的安全,繼續頑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