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清兵不守大營,反而出營列隊迎戰,張無易大喜過望,閩淅兩省的清兵雖然多達十一萬,但裡面隻有少數人配備了火器,大部分士兵都是使用冷兵器,而興夏軍的野戰軍大部分都列裝了燧發槍,隻有少部分是刀盾兵,還有大量的手榴彈和火炮。再加上興夏軍是張無易根據後世一些方法訓練出來的,絕對不是清兵能比,再加上興夏軍的政治思想教育更不是清兵能比拟的,兩支軍隊的差距就更大。
王骘可不知道雙方的差距有多大,他隻看到他有十一萬人,而興夏軍隻有五萬人左右,多一倍的軍隊,他有極大的勝算,就算戰場失利,也不可能敗得有多慘。
所以,王骘竟下令清兵主動攻擊興夏軍。
江山縣城外不遠處有一塊開闊之地,有十裡之寬,足可以容納十多萬人對戰,清兵排着整齊的隊伍朝着興夏軍逼過來。
張無易站在後面的高台上,用望遠鏡看着清兵,對站在身邊的魏懷遠說道:“魏師長,等一下讓一師後撤,把清兵引到預定地方才反擊,我要一舉擊敗這支清兵。”
魏懷遠應聲是,走到一邊開始傳令。
最先交鋒的是火炮,清兵的火炮也不少,但全是實心彈,一顆顆炮彈射向興夏軍的隊列,實心彈雖然不爆炸,但殺傷力一樣驚人,一顆下去,就會出現一條血槽,會有數人甚至數十人死傷。
清兵也不好受,因為興夏軍的火炮更多,而且全是開花彈,炮彈落入清兵的隊伍中時就會爆炸,一炸就是一大片。
不過,興夏軍别有安排,所以,隻動少量的火炮,就算如此,也不比清兵少,這一輪炮擊,雙方都有損傷,但清兵的死傷是興夏軍的一倍以上。
為了減少傷亡,清兵開始快速前進,很快就沖到興夏軍面前,因為兩軍的距離過近,雙方都擔心火炮會傷到自己人,不約而同停止射擊。
清軍前面是火槍兵和弓箭兵,他們舉起火槍和弓箭,開始攻擊,一時間,密集的槍聲響起,接着,無數箭支射到空中,朝着興夏軍飛射過去。
興夏軍前排的火槍兵也開始射擊,同時,刀盾兵則舉着盾牌為他們遮擋。
興夏軍的火槍射擊距離比清兵遠一些,一番對射下,清兵前排的人倒下了近一半,而興夏軍前面隻有極少數人被清兵的火槍擊中,但後面卻有一些人被箭支射中,這一輪交鋒,興夏軍竟沒有占到多少便宜。
清兵的火槍兵并不多,所以,他們并沒有進行三段式射擊,一輪火槍和弓箭射擊後,後面的刀盾兵和長槍兵呐喊着朝着興夏軍攻過來。
興夏軍看上去好像支持不住,開始後退,讓清兵大喜過望,興夏軍定是害怕了,他們的勇氣頓時大增,加快速度朝着興夏軍攻過去。
興夏軍一直在後退,一直退了一裡多距離,清兵後面的高台上,王骘也在用望遠鏡看着雙方的大戰,眼見興夏軍後退,頓時大喜,大叫道:“好,好,隻要能殺入興賊的隊列中,以我軍的數量,必定能打敗興賊,還我大清朗朗乾坤!”
“總督大人,以屬下所見,這興賊退卻恐有乍啊。”一位身着盔甲的将領在一邊說道。
“候總兵,你這是危方聳聽吧,我軍氣勢正宏,這興賊我也聽人說過,就是火器厲害一些,一旦近身纏鬥,我看他們就是土雞瓦狗而已。”另一位身着盔甲的将領在一邊說道。
“許總兵,那興賊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内,由數十個虎威镖局的逃犯壯大到在如今數萬大軍,連戰連捷,那絕對不是僥幸,我們一定要警惕。”先前說話的将領說道。
“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我軍的中軍已經攻入興賊的陣式中,候總兵,許總兵,你們立即率領手下接應中軍,我要一舉擊敗興賊!”總督意氣風發地說道。
戰場上,清兵追着興夏軍高唱猛進,不過,他們還是長了一點心眼,一直保持着陣形,而且也注意着後面友軍的動靜,直到見到後面的清兵也跟上來時,他們終于放心了,加快步伐,呐喊着沖向興夏軍。
興夏軍一直在退,不過,卻不是那潰敗,這種情況反而讓王骘等人放心一點,如果興夏軍的軍隊狼狽逃跑,反而不符合興夏軍一貫的威名,這種且戰且退地的戰法,才體現出了興夏軍的素質。
興夏軍一直退了兩裡多路,中間的軍隊已經深陷下去,而兩邊的興夏軍也在後退,但看上去比中間的興夏軍的退得慢了一點,所以,現在戰場上的形勢就是中間下陷,兩邊突出,成了一個凹字形,清兵的中軍已經沖入凹坑裡面,而兩邊的清兵則落後一些,整個就像一個凸字形。
“總督大人,我軍看上去占據上風,但中間突出得太前,一旦被兩邊的興賊合圍,很有可能會被包圍啊。”先前那個候總兵開口說道。
王骘也比較知兵,轉頭對另一個身着盔甲的人問道:“歸大人,不知你有什麼看法。”
被王骘問到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他就是淅江提督歸德正,聞言摸摸兩寸長的胡須道:“候總兵的話确實有待考慮,不過,情況也不是候總兵所說的那麼糟,隻要兩邊的軍隊能緊緊咬住興賊左右兩路軍隊,不讓他們有機會合圍中間的軍隊,那中軍軍隊就不會有危險,不過,如果咬不住,中軍就有危險了。”
王骘點點頭,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前面,說道:“通知騎兵增援左右兩路,一定要咬住兩邊的興賊,不讓他們有機會合圍中軍。”
傳令兵立即下去傳令。
興夏軍這一邊,張無易站在高台上,用望遠鏡看着戰場,眼見清兵的騎兵出運,朝着兩邊的興夏軍進攻,說道:“讓二師一旅、二旅後退,吸引清兵的騎兵,吩咐炮兵準備,秦旅長,你帶領近衛旅準備反擊。”
秦大關一直站在張無易,聞言敬禮道:“是!”
清兵還在前進,中軍已經接近興夏軍,雙方已經開始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