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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打劫(上)

大明閣臣 豬大員外 3379 2024-01-31 01:15

  (求收藏,這個數據對我實在很重要……)

  陳楊氏被攆出陳府之後,狠狠的朝陳府的大門吐了一口吐沫,怨毒的道:“姓陳的,你不仁,别怪我不義,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大雪初化了,陽光和煦,悶了一年的家家戶戶,都趁着這個光景出門暢快的呼吸着新春的氣息,錢塘大街坊肆間一派祥和熱鬧。

  年關休息五天的官員們,早早的便已經依照定例開始忙碌起來,鎮守浙江的麥太監也開始在甯波、舟山、紹興等地巡查起來。

  冷去情難得有個清閑的日子,今日在家中兩個丫鬟和兩個小吏的陪同下,前去集市上置辦一些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錢塘縣,杭州府本就和錢塘縣互為倚靠,所以來錢塘縣也并不奇怪。

  她從縣城的西南一路逛到了東南,不知為何,或許這條路可以遇到他吧,也隻是或許。

  “夫人,這邊已經沒有集市了。”婢子好心提醒道,越是到東南,地就越是清淨,不過相比西南,這裡卻多了一份甯靜、安詳。

  “哦,那就折回去吧。”冷去情淡淡的道,看了一眼東南的方向,便折回了頭。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夫人來到了冷去情的身旁,她碎碎的念道:“忘恩負義的陳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遲早死完……”

  陳楊氏的話被冷去情聽的清楚,她不由的好奇叫住了陳楊氏問道:“老夫人這是如何了?這般的置氣?”

  陳楊氏看了一眼冷去情,心道這是個大戶人家,何不把陳家所有不要臉的事都說出來?他們陳家不是做紡織麼?就讓這些富賈們看看陳家的德行,看誰敢繼續和他們合作。

  打定注意,陳楊氏便道:“哎,還不是這陳家,那陳家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可是陳廷玉的親娘,她竟然将我趕出家門,不孝的孽障。”

  “哦?陳瑀麼?我聽聞他好像沒有娘親呀?”冷去情來了興趣,當然隻要是關于陳瑀的,她都很有興趣。

  “哼,怎麼沒有?不要臉,謊稱我死了,這樣的人日後如何為官?現在如何做生意?誠信都被狗吃了,我要告知全天下人他陳家的嘴臉!”陳楊氏道。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告訴全錢塘縣的人,讓他們看看陳瑀那畜生的德行!”陳楊氏說罷就離開了。

  冷去情向身旁的小吏使了一個眼色,她今日帶出來的,無論是婢子、還是小吏,都是他在麥府培養出來的親信,這些人對冷去情的忠誠程度比對麥秀還要高。

  其實緣由很簡單,冷去情把他們當做了“人”一樣對待,冷去情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子,在黃城将他納妾的當天,她便借着麥秀,逃脫了黃城,并且迅速的在麥府站住了腳跟,慢慢的,培養出了一批忠誠自己的吏目。

  這些事她都是在暗中做的,甚至麥太監都不知曉。

  若是說先前這些吏目是為了恩情才忠誠冷去情的話,那現在已經變成了打心底的忠誠。

  這個弱女子的手段太厲害了,她用十分狠毒的手段,清理了錢塘縣喇唬,又蟄伏一段時間後,端掉了黃城,這樣的隐忍,這樣的手段,讓這些男人都佩服萬分,又忌憚萬分。

  那個吏目立刻會意,點了點頭,跟着陳楊氏離開了。

  …………

  陳府上,陳大富一副擔憂的對陳瑀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是可,最毒婦人心!若是那厮真的弄出什麼幺蛾子,可不害了你?”

  “又能有什麼辦法?清者自清,若是都為這潑髒水的事煩憂,那一輩子豈不是都操心在這上面了?”陳瑀笑道:“爹,莫要管那麼多,過兩天謝兄和董兄要過來約我上京了,您自個在家可要把作坊打理好喲。”

  “呵,這還要你說!”陳大富道:“好好考試,争取給我們陳家出個進士及第!”

  “京師?我也要去。”黃婉不知哪裡跳了出來,開心的道。

  “額,是去考試的,你去做什麼?”陳瑀道:“在這裡享福多好。”

  “不要,我是公子的書童呀,自然要随着你去。”黃婉道。

  陳大富也笑道:“就讓這丫頭随你去吧,無聊了有個說話的也好,順帶還能照顧……”

  很顯然,陳大富根本沒有将這小丫頭當做書童,本來還準備說這丫頭能照顧陳瑀的,但是想想,陳瑀不要照顧她就謝天謝地了,算了,還是當個聊天的伴吧。

  “哈哈,老爺太好了!”黃婉拍着雙手,拉着陳大富的胳膊搖來搖去,差一點把陳大富搖暈了。

  沒過兩天,那董文玉和謝以中果真如約而至,相約陳瑀一同趕往京師。

  會試在每年的二月初九、十二、十五開考。

  現在趕往京師,頂多還有二十天左右便要開考,所以已經有許多考生紛紛的朝京師趕去,更有距離較遠的福建廣東的考子們,年關剛過,就踏上了去京師的行程。

  去京師有兩條路,一條水路,一條官道,當然,這個時代,漕運能大大的減少行程的時間,所以許多人都會首選水路,陳瑀一行人也不例外。

  來到碼頭,已經看到很多儒生們背着行囊在碼頭等待着船隻。

  站在碼頭岸邊,陳瑀正和陳大富依依惜别,不過令父子二人奇怪的是,無論是杭州府還是錢塘縣,都沒有一絲關于陳家不利的言說,多的都是在猜測,陳瑀能否一舉登上兩榜,拿下進士。

  陳瑀也沒有多想,告别了陳大富,登上去往京師的行船,寒冷的江風肆意的吹着,這個時候人們都已經進了船艙。

  船頭上,一席白衫的陳瑀,背着雙手,眼光深邃的望着北方。寒風拂亂了他的發絲,但是他并不覺得寒冷,内心萬般的複雜。

  當年于少保是不是也懷着這樣的心情上京了?一份責任,一份對未來的迷茫油然而生,真的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錢塘縣吳山上,一席同樣雪白長衫的女子,她的裙擺随寒風飛舞,她盯着煙霧缭繞中那船頭上若隐若現的白色身影良久。

  那白色的身影放佛還帶有一絲仙氣,那樣的迷人。她低聲的吟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願君也可一日看盡長安花。”漸漸的,那船隻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這時她身旁便有婢子道:“夫人,天涼了,我們回去吧。”

  冷去情點了點頭,問道:“那陳楊氏和鄭龔現在何處?”

  “都已經被攆出了杭州府,這二人真是被打怕了,都不敢提“陳”字。”那婢子道。

  “多行不義,若不自斃,那麼我來!”冷去情俊美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一抹狠毒。

  ………………

  不知在船上度過了多少的日夜,陳瑀終于忍不住了,他從船艙内走了出來,映入眼簾的再也沒有那一片片,小橋流水、青瓦白牆,更多的都是一望無際的秧田,以及一些矮小的草屋,并且人煙十分的稀少。

  “感受了江南的富庶,這猛然看一下北方,不知廷玉可有何感想呀?”董文玉和謝以中也随着陳瑀來到了船頭,一起欣賞着這與江南不一樣的美。

  “少了幾分柔情,卻多了幾許豪邁!”陳瑀道:“想在就連尿尿都不想上茅房了,真想沖着天就來一泡!”

  “額……不好意思,有辱斯文了。”陳瑀這才發現身旁這兩個家夥那異樣的眼神,娘的,不是你們問我什麼感想麼?這就是我的感想啊!

  “哈哈,妙妙妙!”謝以中道:“想不到廷玉竟也有這種豪情!”

  “此次會試是全國的比拼,廷玉做好準備了麼?”謝以中問道。

  “上善若水。”陳瑀笑道:“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那謝以中和董文玉咀嚼了陳瑀這話語半饷,這才哈哈大笑起來:“廷玉,為何你說話都是這般的風趣。”

  “這就是我的缺點啊!”陳瑀歎了一口氣,裝作正經的道。說完,三人已經笑成一團。

  就在這時,那大船猛然停了下來,這一停頓,差一點将陳瑀三人甩下河去,謝以中不免抱怨道:“都是什麼情況?怎麼開船的?”

  說完三人氣沖沖的便朝船頭甲闆走去,剛到甲闆,他們就看到船頭上站了許多人,陳瑀認得,這本都是一起同行的旅伴,奇怪的是這些人本都在船艙内,卻不知為何都跑了出來。

  陳瑀心中一驚,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人群中的黃婉看見了陳瑀三人,她連忙顫抖的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陳瑀,害怕的道:“公子……有人……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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