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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饬海防(二)

大明閣臣 豬大員外 3422 2024-01-31 01:15

  翌日,陳瑀睡了個懶覺,由于昨晚和魏文禮商議太晚,所以一時間也起不來,加上今天還有一場心理賬要打,所以陳瑀需要保證充足的睡眠。

  臨近中午十分,陳府來了常客,李梓棋像往常一樣來“照顧”陳大富,隻是一雙眼睛卻四下張望。

  陳大富笑眯眯的道:“是找醜生那臭小子麼?那小子昨夜不知做什麼了,到現在還沒有起來。”

  “陳叔叔說哪裡話,我尋陳瑀做什麼?我們又不熟?”李梓棋說了兩句便道,“我去給您做飯去。”

  陳大富連忙阻止了李梓棋,他不好意思的道:“醜生那臭小子說了,讓你下次不要來了,他說這種事不是你這種千金小姐該做的,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做飯什麼的,讓府上下人做便好了,你堂堂府衙千金,來給我做飯算怎麼回事啊!”

  “陳……陳叔叔是嫌棄我麼?”李梓棋心中五味陳雜,陳瑀啊陳瑀,你以為我李梓棋就這麼下賤?就這麼甘心來給你府上打雜?

  “我哪裡敢嫌棄你喲,巴不得你天天來呢,但是陳瑀說的不錯,每天讓你來做飯算怎麼回事?要不這樣,下次來千萬莫要做飯了……雖然你陳叔叔我很喜歡你做的菜肴……”

  真是想不到,李梓棋這丫頭的手藝這麼好,不曉得還以為是個廚子,誰會想到這是個府衙的千金呢!

  “那好吧,今個不算。”李梓棋笑着走了出去,輕車熟路的朝廚房走去,可剛到廚房門口,就和房小梅打了一個照面,房小梅笑呵呵的道:“李小姐,這是?”

  “你在這做什麼?”李梓棋沒好氣的問道。

  “哦,陳瑀昨晚折騰晚了,我起了個早,給他做點兒當歸粥,補補身子和元氣,你也知曉的,他這個年紀,經不起折騰啊……”房小梅笑呵呵的道。

  隻是這話中的歧義,饒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也能聽出來,什麼折騰,又什麼當歸大補,又聯想到陳大富說的那番話,李梓棋立刻明白了什麼,臉上泛紅,狠狠的啐了一口,“無恥!”

  房小梅也沒有理會他,端着所謂的當歸粥就朝陳瑀的房内走去。

  李梓棋想了想,嘴巴一抿,蓮步輕移,也跟着房小梅而去。

  兩個小姑娘暗中置氣,李梓棋自然不是房小梅的對手,外面發生的一切陳瑀還渾然未知,伸了一個懶腰後,見房小梅坐在床沿,色眯眯的道:“怎麼?想一起睡麼?”

  “哎呀,你能不能正經點?被人聽了去可怎麼辦?”房小梅好心提醒道。

  “單身漢遇到俏寡婦,各取所需嘛,誰能說什麼?”陳瑀繼續肆無忌憚的說着葷段子,門外李梓棋的小手已經握成一團,她猛一踹門,怒吼道:“陳廷玉,你無恥下流不要臉!”

  “我日,你故意的?”陳瑀看了一眼那笑意正濃的房小梅,急忙穿了衣服,“回來在收拾你!”

  說完就跑了出去,追趕李梓棋去了。

  片刻後,陳瑀便在錢塘江前追上了李梓棋。

  一來陳瑀本身的身體素質就很好,二來,李梓棋也是故意放慢了腳步,所以很容易就被陳瑀追到了。

  “梓棋……你……你聽我說。”陳瑀拉住了李梓棋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說?說什麼?你曾經對我說過,我回了杭州,你就要娶我,可你現在卻和那狐媚子勾三搭四,你說話不作數!”李梓棋心中也是憋着氣,早就想對陳瑀發洩了,“那蕩婦不曉得怎麼勾引你了?是不是把身子給了你?你色迷心竅?你們男人就沒有個好東西。”

  “有很多事情你還不懂,小梅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壞,我們之前是清白的。”陳瑀解釋道。

  “清白?怕是昨晚折騰的都起不來了還清白?陳廷玉,你真的變了很多,你看看你現在?那有一絲清官的樣子?吃喝嫖賭、殺氣淩厲,開始王陽明說你我還不相信,可眼見為實,陳瑀,你真的變了!”李梓棋萬分失望的咆哮道。

  “這個吃喝我還是承認的,可這嫖賭,和我八竿子搭不着邊啊!”陳瑀一副委屈寶寶的樣子道。

  “怎麼搭不着邊?那房小梅和青樓風塵女有什麼區别?今日能和你,明天便能和阿貓阿狗!”李梓棋繼續蠻不講理的道,“你若還是這般,我……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哦……”陳瑀淡淡的點了點頭,那緊抓李梓棋的手也松了開,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請李小姐也莫要侮辱小梅了,雖然她名聲可能不如你大家閨秀來的好聽,雖然她心思又可能比你多一點,但是她卻沒有你說的那麼的不堪,請李小姐也積一點口德,不要一口一個蕩婦、風塵女,罵着别人,她不曉得幹淨多少。”

  李梓棋聽完陳瑀這般話之後,臉色蒼白,“陳瑀,你說真的?你竟然為那蕩……說話?”

  “我說了,很多事你還都不懂。”陳瑀轉過了頭,“你還是安心的做知府小姐吧。”

  他說完便歎了口氣離開了,神色中充滿了無奈。

  身後李梓棋癡呆的望着錢塘江,此刻突然感覺和陳瑀隔着的距離越來越遠,猶如這江水兩岸一樣。

  陳瑀沒有理會失落的李梓棋,徑直找到了沈飛和戚景通幾人,然後便朝備倭指揮使司而去。

  指揮所人聽聞陳禦史來了,全都卸下了公務前來迎接,當然,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麼公務。

  公衙的客堂十分平常,與平日商賈家沒有什麼區别,其建築也是典型的明清時的白牆灰瓦,位置也是位于一進的中軸線上。

  課堂的兩胖都擺放着朱紅的太師椅和案幾,後邊放了幾盆盆栽,主桌有兩個後面牆上挂着四個字,是正統皇帝親自提的“居安思危”。

  陳瑀就坐在主座的左邊,也是象征着尊貴的身份,魏文禮據右而坐,堂下便是把總、指揮同知、佥事、千戶、百戶等官。

  這些都是魏文禮的親信,所以對陳瑀也是格外的尊敬。

  大明的軍事系統比較特殊,魏文禮這個總督備倭,其實是下轄了内地衛、内地兼備倭、沿海特設備倭。

  每個備倭又各自下轄了幾個衛所不等,比如内地備倭就下轄甯波衛。

  朱元璋曾經說過“我國家置衛以統貔貅,一切戎政寄焉。”衛所“外統之都司,内統之五軍都督府。”

  簡單點說就是以五軍都督府-都司-衛-千戶所-百戶所-總旗-小旗為體系的軍事架構。

  這裡面,錦衣衛、神機營等京師團營外算。

  而魏文禮這裡面所坐的指揮佥事、同知、千戶等心腹也隻是他在浙江五十多千戶所中選出來的幾個罷了。

  可以看出,浙江沿海千戶所,以及沿海巡檢司大多數都還不受魏文禮節制。

  魏文禮所報給陳瑀的,沿海海防糜爛,軍成漁民、下海捕魚、船隻破敗等情況正是浙江那些不受節制的衛所長官的縱容。

  單看了五十多個衛所,陳瑀就覺得頭疼,若是一個個整治下來,幾年都不一定能整完!

  所以陳瑀需要挑選幾個特例來整治,他問魏文禮道:“你覺得沿海衛中,那幾個問題最為嚴重?”

  “舟山、溫州、甯波!”魏文禮道:“舟山是倭寇登浙東的第一步,這裡有陳錢、馬迹、大衢、殿前洋山等諸島,倭奴會依次停留,補充淡水資源,然後登陸窺探我兵之虛實,以為進止。”

  “現下雖說是小汛的末端,但是下官仍舊在舟山附近見過小骨倭寇,并且提醒了沿海巡檢司以及舟山衛。”魏文禮道:“可那邊的海防猶如擺設,兵甚至不知官是何人,更是分不清誰是兵誰是民。下官曾告訴舟山衛指揮使,若是此刻倭寇入侵,後果将不堪設想。”

  “可他竟然敷衍了我一句,并且說百十年未見倭奴蹤影,又怎可此刻前來?”

  “若是東北風,他們則會過韭山、海閘門入侵溫州。或過大貓洋進金塘入侵象山奉化等地。”

  “這三個衛所按理都是海防的重要港口,可也就是他們臨近沿海,所以利潤十足,長官更是為了私立與倭寇做生意、允許海民下海捕魚等等。”魏文禮繼續道,“反正朝廷不管,加上這些官也都在東南有些後台,更是和閩商等有利益鍊,所以也無人敢動他們。”

  “又是閩商!”陳瑀怒火中燒,若是你們的貿易滿足不了倭寇,或者是倭寇的野心更大,此舉簡直就是在玩火**!

  “大人,您家内的絲綢便是通過這些港口輸送到海外的……”魏文禮提醒道。

  陳瑀白了一眼魏文禮,然後道:“不是已經委任你為備倭總指揮,緣何你的話他們卻不聽?”

  “成化時焦宏焦侍郎曾經提過以昌國衛為界,對南北海防分區管理,明确責任。如今雖說我為總指揮,但……後台沒有,所以他們并不懼怕我,遇事任就相互推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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