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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流言四起

大明閣臣 豬大員外 3451 2024-01-31 01:15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西湖上,人煙稀少,由于冰雪尚未融化,若是你從遠處望去,會驚訝的發現一坐橋,在中央深深的斷開了。

  這就是杭州著名八景之一的,斷橋殘雪。

  由于天氣異常寒冷,今日的西湖上很少有船隻穿梭,隻有一艘小船在湖面上悠然的飄着,此畫卷讓陳瑀不禁心曠神怡。

  那小艘緩緩的朝岸邊駛了過來,漸漸的映出了那劃船人的臉龐,俊秀中帶一點哀怨,他身穿一席白衣,頭發披散開來,發髻後邊編織了一三條辮,辮子上随意的插着翠綠的簪子,一切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狀元郎,上船吧。”房小梅随意的瞥了一眼陳瑀,便不敢深望,他愈加的有男兒氣概,若是看多了,會中毒的。

  “房小姐倒是有意境,這麼冷的天兒竟有閑情逸緻在此劃船?佩服佩服。”陳瑀笑了笑,“信上說有關乎陳家生死的大事相告,不知是何事?”

  待陳瑀上了船之後,房小梅便将船隻劃到了湖中央,擱置了雙槳,燒上一壺熱氣騰騰的龍井,給陳瑀泡上一杯,然後淡淡的道:“是陳家的生意,你不在這些日子,陳家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招惹了麻煩。”

  “私鹽?”陳瑀接過房小梅的青花瓷杯,喝了一口問道。

  “你知道了?”房小梅沒有一點驚訝,“也對,這點兒事根本難不住陳大才子的,可是你可知道商會為什麼會突然觸手到這個行當裡面?”

  說實話,陳瑀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免有點疑惑的問房小梅道:“為何?”

  “因為錢塘商會裡面有麥太監的人,他故意在難為陳家,徽商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甚至已經開始在找關系參奏爾陳家了,記住是陳家。不是你。”房小梅提醒道。

  “麥秀?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陳瑀疑問道,“麥大人不是你的夫婿麼?”

  “陳瑀,你知道我對你的情誼,不怕羞恥的告訴你。一年前,房家破産,黃縣令貪圖我的姿色,意欲用強,我爹和我哥聯合了市井喇唬。用迷藥将我迷倒,強送給黃縣令,那日恰巧被麥太監看到,我便使計勾引了麥太監,才免于難,至今為止,我房小梅仍舊是處子之身,為了什麼?”

  “這些年的苦,誰能同情我?誰能憐惜我?我知道你嫌棄我貪慕虛榮、勢利、貪圖富貴,可人是會變的。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房小梅道。

  房小梅将這些話說出來之後,陳瑀還真的是吓了一跳,他真沒想到房小梅的遭遇竟然這般,不免有點同情的道,“你為什麼不脫離麥秀?”

  “脫離?你保我麼?”房小梅自嘲的笑了笑,“怕是還沒出府,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你能給流民機會,能給青樓女機會,為什麼唯獨不能給我一點點機會?哪怕一點點就好。”說到最後,房小梅竟趴到案幾上哭了起來。

  陳瑀從懷中掏出了手帕。遞給了房小梅,二人渾然未覺周遭已經有一艘船隻靠近。

  那船上人尖着嗓子怒吼道:“你個臭不要臉的賤人,早就察覺你和姓陳的不對勁了,背着我的面偷情。活膩歪了是麼?”

  “還有你個陳廷玉,莫要以為自己是翰林院的人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老夫一定要将你的罪過直達天聽,你們這對奸夫****!”

  “麥大人,注意你的言辭,休的侮辱我等!”陳瑀聽不下去了。闆着臉道:“不要以為本官就怕了你,背後裡做了多少對不起本官的事以為本官不知道?忍了時間長了,你還當我真怕了你怎麼?”

  陳瑀向來都是個十分理智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竟然這麼沖動。

  “嘿嘿,你倒是倒打一耙?”麥秀氣急而笑,“一定是這小賤人告訴你的?”

  “好好,好一對狗男女!”麥秀怒極,“姓房的,你背後做的事也以為我不知曉?為了護住陳瑀的名聲,不禁設計威脅其母親,好讓他母親閉了口,堵了泱泱衆口,不然怕他陳廷玉還沒有上京就會被口水噴死,還考個屁的狀元?”

  “一次算了,我忍。聞陳瑀從京師回來,你夜以繼日的在吳山上等,娘的,老子巡視浙江歸來也沒看你這般?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不怕什麼。東南閩商設計搬到陳家,你有沒有從中搗鬼?那日西湖上陳瑀落水,你敢說不是故意落水,好讓人去水下尋找陳瑀?你這臭****,以為瞞得住一時,還能瞞得住一世?今日若不誅殺你,我就不姓麥!”

  房小梅頂多算是麥秀的妾室,在大明這個朝代,妾地位十分低下,可以肆意的打殺,且官府不會判罪。

  當然你需找個由頭,總不能平凡無故的就給别人幹掉了,人家房小梅怎麼說也不是賤民。

  由頭很多,什麼毆打夫君,什麼謾罵長輩,反正這種由頭對于麥秀來說很好找就對了!

  “你敢?本官今日若是讓你誅殺了她,我就不姓陳!”陳瑀也是氣勢淩人。

  陳瑀這舉動,把房小梅的心都快要酥化了,全然沒有感受到麥太監的一點點威脅,有的隻是一種被維護和保護的感覺,真甜蜜。

  “你不要忘了,這小賤人是我的妾室,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維護她!”麥秀道,“怕今晚都活不了,小賤人,跟我滾回去!”

  陳瑀沒有理會麥太監的謾罵,劃着小船悠然的離開了。

  将麥太監氣的鼻子都歪了,怒吼道:“姓陳的,你勾引老子的妾室,老子要讓整個杭州府都知道你的面貌,看你日後如何做人!等着吧,你不會好看,那小賤人也得死!”

  留給麥秀的隻是一尊背影,這種不理不睬的态度将麥秀快要氣瘋了。

  “謝謝你這麼維護我。”房小梅淡淡的道,“那太監說的話作數的,你放我回去吧,不然你的名聲真的要臭了。”

  “為了那所謂的名聲就能用一條命去換?”陳瑀道,“我陳瑀的價值觀和你們不同,對于人命來說,名聲算得了什麼?生前生後名,哈哈,我陳瑀沒有一樣是在乎的,反正遲早會被罵,倒不如早日體驗一下感覺。”

  “你話中帶有一絲不被理解的落寞。”房小梅道,“我覺得你的内心很孤單,這種孤單好像是一種不被理解的孤單,可是我真想不出來這種孤單感從哪裡而來。”

  “這種孤單是穿越六百年而來的,是一種曆史責任感。”陳瑀笑道,“你信嘛?”

  “不信!”房小梅認真的道,“謝謝你廷玉。”

  “是我應該謝謝你,不知曉你在背後竟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情。”陳瑀道,“所以你毋需謝我,當我報恩吧。”

  “哦。”房小梅有一絲落寞,“不過我總不能躲一輩子,畢竟我的身份在那裡。”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定能解決。”陳瑀背着手在船頭,臉上映出了那種運籌帷幄的自信!

  “對了,你晚上有落腳的地方麼?”陳瑀突然問道。

  房小梅搖了搖頭,“麥府回不去了,錢塘縣也已經沒了親人,身無分文。”

  “這是夠慘的。”陳瑀笑道,“晚上去我家吧,你一個人在外面住邸舍我也不放心,放心,用不了多久,所有的麻煩都會解決的。”

  麥秀這人他早已經準備收拾了,放在這裡也是個隐患,最主要的目的,陳瑀還是想要在浙江立威!

  等陳瑀回到府上之後,所有人都驚訝異常,陳大富幹脆道:“你怎麼……這,麥夫人怎麼?”

  陳瑀解釋道:“借住幾晚,爹,您吩咐人去準備廂房一間吧。”

  緻末睜着圓溜溜的大眼道:“要不姐姐和我一起住吧?”

  “好呀。”房小梅道。

  “就住在公子的房内!”緻末接下來這句話,差點沒讓房小梅一頭摔倒在地。

  陳瑀連忙尴尬的解釋道:“我們是純潔的,這孩子小……我們睡在一間房但不是一張床。”

  “公子你瞎說,明明睡在過一張床的。”緻末道。

  “額,就算是睡在一張床,我們也是純潔的,真的……”陳瑀極力解釋道,解釋到最後自己都有點心虛了。

  到第二日後,坊間突然大肆相傳,開始是陳狀元好女色,最後變成了陳狀元喜歡别人家的妾室。

  “難怪陳廷玉不娶妻啊,原來是喜歡别人的小妾。”

  “陳瑀這還是讀書人?真夠丢人的,竟然公然無恥的搶奪别人的妾室?有辱斯文!”

  “真是丢了八輩子的臉面了,這樣的人還能在朝為官?”

  “聽說陳瑀專門搶奪别人小妾,家裡面已經堆積了不知道多少了?夜夜都能聽到陳瑀家裡凄涼的喊聲,以前還以為是什麼,現在終于知道了,想不到陳瑀竟然是這樣的人!”

  “有辱聖賢之道,呸!”

  一時間,坊間關于陳瑀的流言四起,輿論已經将陳瑀推向了風口浪尖,并且愈演愈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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