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到罵人,長風小隊個頂個都是好手。
一幫無賴出身市井江湖,打架爆粗口,是家常便飯。
而且,大夥兒繼承了狂刀和楊飛這一對活寶的毒舌,罵人的話推陳出新,不落俗套,甚至都不帶髒字,卻又是陰損又是惡毒。
藍劍特種大隊哪裡聽過這樣惡毒的罵詞兒,一幫大老爺們被氣得七竅生煙,紛紛回罵。
但是,和長風小隊這一幫無賴吵架,是一件體力活,更是一件腦力活。
以沈楓、汪維為代表的幾個長風隊員,洋洋得意,引經據典。
他們針對藍劍特種大隊的罵詞兒,逐條批判,陰損惡毒到了極點。
總結到最後,藍劍特戰大隊完全成了兵熊熊一窩,将熊熊一個,無能無恥無賴兵油子的代表。
之所以現在還能在部隊混下去,完全是首長不想給地方增加負擔,就跟養豬似的養在軍營。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個讓人崩潰的結論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沈楓和汪維經過層層推理,有着嚴密的邏輯關系得出來的。
聽着汪維和沈楓一問一答,好像講相聲似的奚落藍劍特戰大隊,楊飛懶得去管。
部隊之中,吵架鬥毆是兵家常事。
甚至有首長認為,就連平時吵架鬥毆都畏手畏腳的士兵,上了戰場也是膿包。
不帶點鋒芒的士兵,可以評為道德模範标兵,可絕對不是一位優秀的特種兵。
長風小隊一場臭罵,不但幾個藍劍特種兵氣得七竅生煙,就連隊長李國慶都受不了了。
這一幫混蛋兵,口口聲聲什麼将軍帶什麼兵,什麼蘿蔔喂什麼豬,老子是蘿蔔還是豬?
李國慶寒着臉,走到楊飛的面前,聲音低沉而威嚴。
“楊教官,這事情你管不管?”
楊飛淡淡地看着李國慶:“管?怎麼管?”
李國慶強忍着怒氣,憤憤地說:“這可是軍隊,不是無紀律無組織的烏合之衆,一見面就開罵,成什麼樣子?”
楊飛奇怪地看着李國慶:“李隊長,這不是你故意為之的嗎?”
“你讓他們挑釁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伸量一下我這一幫夥計的實力嗎?”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要是不放心我一幫兄弟,就讓他們比一比,大家對相互的底子有個了解,也方便以後一起聯合作戰。”
李國慶沒有想到,楊飛對自己的這一番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尴尬地一笑。
“真沒有想到,楊教官這麼豪爽,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那今天咱們就比一比。”
“大家誰也别藏着掖着,拿本事說話,不過醜話說在前,你們要是輸了,我希望你們能主動向上級首長申請,退出特種兵大賽。”
楊飛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着李國慶。
“這才是你真實的目的吧?以為我們是關系戶?怕拖累了你們?”
李國慶索性直截了當地承認。
“說實話,三年前我們藍劍特戰大隊敗了,這是藍劍特戰大隊的奇恥大辱,我們都卯足了勁兒,準備洗雪上一次的羞辱。”
“這也是上級首長對我們的要求,可是你們的加入,打亂了我的計劃……”
楊飛懶得聽他說下去,淡淡地截斷了他的話。
“别說了,是驢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邪龍預備隊到底行不行,咱們靠實力說話。”
李國慶大出意外,他已經認定了這一批家夥是關系兵。
他們靠上藍劍特戰大隊,無非就是為了搶特種兵大賽的戰績,好為以後的晉升,撈點資本。
這種操作,在軍隊雖然不多見,可還是存在的。
所以李國慶下定決心,要把邪龍預備隊擠出去。
一般來說,這種關系戶的戰鬥力,都弱得可憐,根本不敢和藍劍特戰大隊硬碰硬。
然而,楊飛卻痛快地就答應了。
這對李國慶的心中直犯嘀咕,這一幫隻會玩嘴皮子的家夥,難道還留了一手?
李國慶狐疑地看了長風小隊一眼,隻見一幫無賴兵正氣定神閑,陰一句陽一句地損着藍劍特戰大隊,忍不住一陣心煩意亂。
“馬勒戈壁,不管了,打,先把這一群關系兵打敗再說,最起碼他們閉上嘴。”
李國慶心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突然大叫一聲:“立正!”
一群被邪龍預備隊罵得面紅耳赤,手腳無措的藍劍特種兵立即肅然站立,人人眼睛發紅,望着李國慶。
邪龍預備隊一幫無賴兵,都愣了一愣,髒話戛然而止。
看着楊飛同樣立正站好,這一幫家夥如夢初醒,立正站好,好像一群見了老師的小學生,規規矩矩,目不斜視。
李國慶算是明白了,這一幫無賴兵看似無法無天,嚣張跋扈,可是全都唯楊飛馬首是瞻。
他深深地看了楊飛一眼,大聲說:“大家都别吵了,都是軍中的漢子,光耍嘴皮子有個屁用?”
“要比咱們就比單兵作戰素質,比射擊,比格鬥,比潛行,比常規體能訓練,下面我們就用這種方式,對邪龍預備隊進行特殊的歡迎。”
藍劍特戰兵罵不過邪龍預備隊,全都被罵得怒火沖天,牙根直癢癢,可是礙着李國慶在場,誰也不敢動手打架。
所以,李國慶的話剛剛說完,在場的藍劍特種兵一愣,随即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就是,嘴皮子再利索有個屁用,能動手别吵吵。”
“麻痹,老子這一口憋得狠了,非出這口氣不可。”
“嘿嘿,隊長英明,這個主意好,這一幫菜鳥,很快就會知道嘴賤的後果。”
……
軍隊之中嚴禁鬥毆,首先動手的士兵,往往都要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
而對于藍劍特種兵來說,最可怕的懲罰,就是剔除特種兵大賽資格。
所以,李國慶的話,頓時讓藍劍特種兵心懷大暢,摩拳擦掌。
邪龍預備隊一幫無賴兵聽了,全都一愣,随即臉上都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他們看着藍劍特種兵的眼神,好像大灰狼看小白兔似的,眼神迷離,就隻差沒有流口水了。
狂刀下意識地撸起了袖子,汪維卻一把拉住了狂刀,叫出聲來。
“怎麼要打架?不是說軍隊不許鬥毆嗎?”
這貨的聲音,無比驚慌,好像遇到了獅子的兔子,甚至還恰到好處地多了幾分顫抖之意。
在場的藍劍特種兵一聽,全都露出不屑的笑容,人人面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