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突然遭到攻擊,本能地就想還擊。
然而那人按住他的後頸大椎穴,他手腳酸麻,連指頭都動不了。
魏成驚駭地擡起了頭,望着眼前這個男人。
“你……你是誰?”
男人留着寸頭,劍眉星目,樣子俊朗。
此刻卻因為憤怒,他腮幫子上的肌肉,都扭曲起來,眼眸中噴出怒火。
“老子是你楊飛大爺,你這個蠢貨不聽勸告,害了六個兄弟的命,你特麼等着上軍事法庭吧!”
他說着,并沒有饒過魏成,重重一記膝撞,撞在魏成小腹間。
魏成腹腔之之中的積液,被這兇狠無比的一撞,撞得吐了出來。
楊飛一放手,魏成就如同騰空的米口袋似的,倒在了地下,大口大口地喘息。
不遠處,衛兵沖了過來,卻被長風小隊的狂刀、龍夏擋在了指揮部外邊,雙方對峙着。
楊飛冷笑一聲,不理會魏成。
他站起身來,查看了士兵記錄儀上的視頻錄像。
楊飛嚴肅地舉起了手,向屏幕上,犧牲的六名士兵敬了一個軍禮。
然後,他大踏步向指揮部外走去。
魏成被他一頓胖揍,耳朵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
他的兇腹間翻江倒海似的,似乎隻要一動就要再吐出來。
他可是個少将,無故被毆打,屈辱和憋屈,讓他的心中,仿佛燃燒起了熊熊毒火。
然而魏成心中清楚,自己那一身引以為傲的擒拿格鬥的功夫,在這個家夥的面前,屁都不是。
剛才楊飛隻一伸手,自己就被他掐住了咽喉。
楊飛的動作看似随意,然而魏成卻十分清楚,自己無論怎麼閃避,都逃不開他的爪子。
而楊飛抓住魏成脖子的時候,魏成就連發動暗勁反擊,都不可能。
那一瞬間,魏成全身的精元之氣仿佛被凍住了似的,無法流動。
這樣的妖孽,實在招惹不起。
聽着楊飛走出去,魏成的心中,居然松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此時,壓抑不止怒火的楊飛,又沖了過來。
他對準魏成的腦袋狠狠踢了一腳。
“你特麼等着,一将無能害死三軍。”
“等老子抓了人,再和你好好算賬,你特麼就是一坨屎。”
他說着,一口唾沫,吐在了魏成的臉上。
“呸,傻比!”
魏成腦袋一疼,氣得差點暈死過去,可他還是不敢站起來。
指揮部圍邊,七八個警衛,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隊長,被一個不明來曆的家夥暴揍。
在所有人的心中,魏成都可以算是血色軍刀的第一好手。
他擒拿格鬥無敵,射擊無敵,潛伏無敵。
這樣一個無敵的特種兵王,在眼前這一頭妖孽的面前,連手都不敢還。
每一個警衛的心中,都無比震撼。
指揮部已經被長風小隊和隐龍六部的士兵控制,警衛們看着這些人冷冽彪悍的樣子,誰也不敢妄動。
衆目睽睽之下,楊飛大踏步走出了指揮部。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大聲喝叫:“記住老子這張臉。”
“老子叫楊飛,就是老子打的魏成,有種到軍事法庭告老子去。”
他冷笑一聲,環顧四周。
“你們大隊長不聽勸告,擅自行動,害死自己的兄弟,這一筆賬上級首長自然會和他算。”
楊飛說着,揮了揮手:“走!”
他帶頭撤離,身後長風小隊、隐龍六部的夥計,相互掩護,依次有秩序離開。
他們攻擊指揮部、撤離,時間沒有超過三分鐘。
在這期間,這些狼一般的士兵,始終對血色軍刀的士兵,保持警戒。
就算此刻撤離,斷後的士兵,槍口也都對準了指揮部警衛,顯得冷酷之極。
一直到這群煞星消失在叢林之中,幾個警衛方才沖進了指揮部。
警衛扶起了魏成,衆人憤憤不平,議論紛紛。
“隊長,你怎麼樣?”
“哼,隐龍了不起啊,竟然沖擊我們指揮部,毆打長官,說破大天,他們也沒有理。”
“特麼的,什麼叫豺狼?這些家夥才是豺狼!每個人的眼神,都邪乎得要命。”
……
衆人議論紛紛中,魏成在兩個警衛的攙扶下,站穩了腳跟。
“這筆賬,我們過後和他們好好算。”
“但是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抓住兩個逃犯。”
“在哪裡栽倒,咱們就從哪裡爬起來,也讓邪龍的家夥看看,我們血色軍刀,不是孬種。”
魏成嚴肅地說,額頭卻直冒冷汗。
他知道事态嚴重,如果自己不能将功補過的話。
上邊的首長,隻怕要扒了自己的皮。
就在魏成調兵遣将的時候,楊飛、長風小隊以及隐龍六部的夥計們,卻已經開始追擊兩個逃犯。
兩個逃犯的路線很明确。
他們根本不屑于隐藏身形,幾乎成一條直線,向勐站邊防口沖了過去。
普通的特種兵,根本沒法追得上兩個逃犯。
在全線戒嚴的國境線上,兩個逃犯又殺了三名試圖攔截的士兵。
他們突圍成功,逃出了國境線外,一頭紮進了對面莽莽蒼蒼的密林中。
在邊防線上,楊飛召集長風小隊、隐龍九部的幾個重要成員開了一個短會。
會議決定,為了避免招來外交方面的糾紛。
左正勇率領隐龍六部的士兵,在國境線内駐紮。
而楊飛則率領長風小隊繼續追捕妖皇和刀皇。
兩個老魔頭功夫太高,單兵素質簡直逆天。
圍捕的人數再多,對他們其實也沒有什麼作用。
面對這種級别的高手,就連長風小隊也沒什麼辦法。
楊飛依靠的,還是安紫塵、劍皇和薛明台三大高手。
這三人加上自己和肖璇雅的重狙,要留下刀皇和妖皇,還是有可能的。
會議結束,各人各自行動。
就在此時,左正勇的通訊器嘀嘀嘀響了起來。
左正勇接聽,剛聽了兩句就霍地站起身來。
“什麼,血色軍刀沖出國境抓逃犯去了?”
楊飛一聽,頓時留上了神。
左正勇聽完哨探彙報,火冒三丈。
“魏成的腦袋裡面,全都是漿糊嗎?”
“死了六個人還不夠嗎?愣把自己手下兄弟的命,不當一回事?”
左正勇是個性格深沉堅毅的軍人。
然而他涵養很好,此刻卻也忍不住罵罵咧咧。
他直接接通了魏成的通訊頻道,然而那邊久久沒有接通,顯然是魏成拒絕通話。
左正勇憤怒地一把摘下了帽子,丢在了地下,面色嚴肅。
“總教官,我們怎麼辦?”
楊飛卻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他大約猜到了魏成的心思,苦笑了一聲。
“這小子想将功補過,搶在我們之前抓回逃犯,随他去吧。”
“可是他們要真遇到兩個人犯,就是送死啊。”
“别說他們,就算我們隐龍六部的兄弟也沒法和兩個魔頭對抗。”
左正勇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