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禦慢慢地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
他一臉的陶醉和欣賞之意。
“啧啧,看到沒有,這骨刺,這吸盤,這才是真正的戰神形态啊,宇宙間最完美的生物。”
陳禦說着,那怪手緩緩向遠方伸了出去,噗嗤一聲刺透了一名傷兵的頭蓋骨,腦漿四溢。
莫思卡不由得悚然動容。
人體的頭蓋骨,是人體最堅硬的部分,可以媲美合金。
然而陳禦穿透傷兵的頭蓋骨,卻仿佛穿透豆腐渣似的。
這一份殺傷力,實在驚人。
莫思卡忍不住看了陳禦身後的幾個人。
陳禦身後,一共站着八個人。
八人都穿着黑袍,把身子遮得嚴嚴實實,頭上戴着鬥篷,眼神冷漠而木然。
如果這八個人都和陳禦一樣。
這一批怪物的戰鬥力,簡直逆天啊。
陳禦的怪手,一寸寸縮了回來。
他節肢形的手臂,輕盈而敏捷,悄無聲息縮回他的黑袍之下。
陳禦的身後,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
黑色的緊身衣,罩着防彈衣,但依然擋不住她豐隆的部分。
女人黃色卷發下的圓臉,全都是恐懼之意。
陳禦看了女人一眼,喉嚨中發出怪異的笑聲。
“桑國的江穗小姐安然無恙,我們的交易就可以繼續進行。”
“不過要等我先清除那一批讨厭的蒼蠅再說。”
說到這裡,他轉過身來,狹長的眼眸,看着莫思卡。
“好了,我要去狩獵了,江穗小姐的安全,就交給你。”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就自個抹脖子吧。”
莫思卡壓住心頭的恐懼,點了點頭。
“請神使大人放心,江穗小姐的命,就是我的命。”
陳禦放聲大笑:“這就好,我會很快回來的。”
他說着,伸出長長的爪子,摸了摸江穗小姐的臉,轉身去了。
其餘八人也都跟在陳禦,向遠方行去。
他們走路的姿勢十分怪異,然而速度卻非常快。
頃刻之間,這九人便消失在硝煙彌漫的遠處。
卷發女人江穗的臉都吓白了。
他看着陳禦的身形終于消失,突然哇地一聲,彎腰嘔吐不已。
距亞薩科城不足十公裡的叢林中,長風小隊停止了前進。
大家暫時休息,各自檢查受傷和犧牲的情況。
快活天一場大戰,長風小隊的隊員,幾乎人人帶傷。
幸虧沒有折損,倒是蜘蛛紋身女孩帶來的隊員,損折了兩名。
長風小隊的隊員中,受傷最為嚴重的,就是楊飛、範易。
此外,劍皇也中了槍。
楊飛和範易雖然穿了防彈衣。
但是阻擊戰的時候,兩人的手臂、肩膀和大腿,都中了槍。
不過,這些雖然傷勢嚴重,但卻也不緻命。
對于楊飛來說,這種子彈貫穿傷,對他雖然造成了傷害,然而卻無損行動。
劍皇雖然武道功夫絕頂厲害,然而他并沒有戰場經驗。
劍皇中了三槍,其中一槍打中了小腹,傷勢很嚴重。
楊飛幫他取出了子彈,用急救包的紗布包紮好。
整個過程,劍皇一言不發,頗有絕世劍客的風采。
此刻,已經是午夜時分。
大家匆匆包紮了傷勢之後,吃了一點幹糧,便抓緊時間休息。
這種惡戰之後的休息,尤其重要。
不過對于楊飛、狂刀等絕頂高手來說,意義不大。
這些人都有特殊的武道心法,可以通過調息精元的方式,快速恢複體力。
但是對于暗勁層次的長風隊員來說,這種休息還是很必要的。
夜色更加深沉。
山林之間,隻有貓頭鷹咕咕咕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站崗執勤的崗哨,一明一暗。
明哨是一名長風隊員,名叫穆仁,是個剛剛過了二十歲生日的小夥子。
這個還稍顯稚嫩的青年,卻已經是個戰場老兵。
這半年中,長風小隊接連到境外參加血戰,加上狂刀和範易SSS級式的嚴格訓練。
這一切已經将所有的長風隊員,訓練成了一流的特戰高手。
穆仁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雖然不如大師兄龍夏武道高絕,然而卻有自己獨特的本領。
他經過第一次人體進化,眼力遠超常人,空間距離感十分敏銳精确。
下一步,楊飛準備專門訓練穆仁,将他訓練成一流的狙擊手。
如果他天賦夠好的話,說不定能進一步,成為王者狙擊手。
崗哨的暗哨,卻是狂刀。
狂刀也受了傷。
然而狂刀看似粗野,對兄弟卻是沒話說。
他知道人人都需要休息,便自告奮勇充當了暗哨。
許多兄弟都受了傷,穆仁卻運氣夠好,隻是小腿被子彈擦傷,。
他打起精神,瞪大了眼睛看着叢林深處,同時豎起了耳朵。
就在此時,穆仁的鼻子之中,聞見了一股腥臊的味道。
這味道類似于大型野獸發出的體臭。
同時,一股淡淡的危機感,從穆仁心中升起。
穆仁心中一驚,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步槍。
“難道有老虎或巨蟒之類的野獸經過?”
他并沒有意識到,頭頂上一個八隻腳的怪物,懸挂在兩棵大樹的中間。
怪物暗紅的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
夜色之下,那怪物輪廓英俊,眼眸暗紅。
他獰惡的眼神,看着穆仁,好像在看死人似的。
陳禦!
一根長長的節肢狀觸角,慢慢地懸空伸了下來,觸角的骨刺,森白閃光。
噗!
那觸角在穆仁的頭頂稍一停留,便直接從他的頭頂貫穿而入。
那骨刺瞬間穿透大半個腦袋,從他的嘴巴中刺了出來。
穆仁的聲帶被破壞了,口腔被骨刺塞住。
他甚至身子都被怪物的骨刺釋放出毒素,麻醉了中樞神經。
他嘴巴張大,卻發不出聲音,全身動彈不得,身子痙攣了兩下,就失去了生命。
鮮血和腦漿的混合物,從他的腦袋,一滴滴落了下來。
怪物的節肢觸角,輕輕一揮。
整個樹林的高空中,草叢中,樹叢間,無數一模一樣的怪物慢慢地現身。
怪物們悄無聲息地向樹林之中的長風小隊潛去。
他們的吸盤,吸在樹幹上,龐大的身軀,卻又避開了樹枝和灌木叢,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就連潛伏在灌木叢中的狂刀,都沒有發現危險已經悄悄來臨。
陳禦将穆仁的屍體,悄無聲息地輕輕放在一棵大樹的背後。
然後,他悄悄向狂刀摸了過去。
就在此時,正暗暗運轉的楊飛,心神突然一驚。
他體内的龜極,發出凄厲的尖叫,宣告着危險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