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有司發現張玉書和吳碧君神情有異。
兩人順着兩人的目光看去,同樣吓得肝膽俱裂,頓時癱坐在地下。
虛空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血紅色的大網,籠罩了整個天地。
那血色大網,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似乎沉澱了數百年的血水,泛出來的那種味道。
這一股氣味,瞬間就讓三人頭暈腦脹,神念崩散,然而這并不是最可怕的。
血色大網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數萬頭血魔,密密麻麻,人頭攢動。
這些血魔的形體并未完全形成,大多是淡紅色的虛影,有的僅僅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然而這數萬頭血魔,依然把張玉書等人吓得魂飛魄散,不能自己。
在萬神學院任何一家學院的典籍之上,都有着血魔的記載。
這東西來自魔界,專門吞噬人的神元和精血,一頭成形的血魔,便是真仙修為。
一頭血魔并不可怕,然而成千上萬的血魔,卻連大羅金仙都為之畏懼。
他們是真正的惡魔。
隻要血魔往修士身上一撲,真仙以下的修為,便在瞬間之内,被吸幹神念之力,陽神之體完全化為灰燼。
他們的速度,快如閃電,形态千變萬化,狩獵修士的時候,一擁而上,防不勝防。
這樣的魔頭,十分厲害,可是真正要消滅卻不容易。
每一個血魔,都有千千萬萬的分身,隻要本尊不死,便會延伸出無限的分身。
原本,這些可怕的家夥,傳說隻有三等位面才有。
甚至是二等位面和一等位面,才會産生這樣可怕的東西。
而這一次,血魔卻出現在萬神大陸這樣的五品位面。
這對萬神大陸來說,完全是滅頂之災。
張玉書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下,看着空中密密麻麻的血魔,眼神呆滞,喃喃地說。
“末日來臨了,這一方空間就要完了。”
吳碧君雖然性子硬氣,可是現在卻也吓得魂不附體。
她抱着張玉書,恨不能全身都縮在他的懷中,聲音無比的顫抖。
“大師兄,咱們現在怎麼辦?咱們都要死了嗎?”
而此時此刻,整個斷天峽谷的千百名修士,也發現了空中這可怕的一幕,人人都驚叫起來。
“我次奧,這是什麼鬼東西?”
“天哪,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魔?”
“無相血魔,這是無相血魔,我們都要死了!”
……
頃刻之間,斷天大峽谷中,無論是魔狼傭兵團還是前來劫道的修士,都停止了厮殺。
無數人絕望而又瘋狂地慘嚎起來。
懸崖之上,塗小茶也吓得魂不附體。
塗小茶并不認識血魔。
可是,她看着虛空之中那一雙雙獰惡的眼睛,宛如吸血蝙蝠一般醜陋的面孔,又是恐懼又是惡心,胃裡直翻騰。
阿土雄偉高大的身子,擋在了塗小茶的面前,聲音之中,充滿了凝重和忠誠。
“小姐放心,主人讓我保護你,阿土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塗小茶身後,六個聖靈學院的修士,同樣吓得魂不附體。
她們躲在阿土的身後,渾身發抖。
張玉書好歹是九轉玄仙,竭盡全力地冷靜下來。
“别慌,咱們一起沖出去,隻要逃出血網,就有希望逃得性命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魏有司身形突然飛掠而起,化作一道長虹,向天外飛了上去。
他這一下,突然發動,又用盡了全力,速度快如閃電。
“我次奧,他竟然先跑了。”
張玉書跺腳大叫,心中又是着急,又是後悔。
這一下,讓魏有司搶了先機,自己想要脫身可就困難了,畢竟血魔有了防備。
眼看魏有司越飛越高,就要逃出去了。
他的身形突然停在空中,身上有着紅色的線條閃爍。
魏有司好像一隻飛蛾,粘到了蜘蛛網上,無論他怎麼掙紮,都難以擺脫紅色線條的束縛。
這一下,張玉書的心,猛地沉到了最深處。
那空中的血紅色大網,竟然無法沖破。
看來自己這一幫人,恐怕都得死在這裡。
魏有司放聲慘叫。
他已經開始燃燒神力,卻依然擺脫不了那血紅色的大網,心中無比絕望。
一直在空中飄蕩的血魔,發現了目标,向魏有司慢慢地飄了過來。
他們的嘴角,露出尖尖的犬齒,涎水直流,一張張醜陋的臉上,漸漸湧起了快意嗜血的神色。
“救命啊,快來救我!”
魏有司失聲慘叫着,密密麻麻的血魔突然發動。
一道又一道半透明的血魔影子,向魏有司撲了過去,好像發動攻擊的鲨魚群。
頃刻之間,魏有司這個龍榜名列第11位的絕頂高手,便已經化作虛無。
他身上穿着的道袍,空空蕩蕩地落了下來。
每一頭嗜血的血魔,喉嚨間發出奇異的尖嘯聲。
成千上萬的血魔,嘯聲刺人耳膜,讓人心底發麻。
張玉書和吳碧君早已經吓得魂不附體,一看此狀,更是險些吓瘋了。
虛空之中的血魔越來越多,浮在半空之中,遮天蔽日。
峽谷之中濃郁的血腥味,粘稠得好像要液化了。
就在這時,陡然之間,天空中的血魔好像聽到了什麼命令,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峽谷之内沖了下來。
峽谷之中,無論是傭兵還是修士,抱頭鼠竄,無數慘嚎之聲,頃刻間響徹整個虛空。
華麗的馬車之中,楊飛好像做了一個春意濃濃而又甜蜜的夢,悠悠清醒過來。
這一番折騰,以他的修為,也感覺十分疲累,懶洋洋地不想動。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盞油燈。
燈光之下,陳星竹滿臉紅暈,嬌嗔地看着楊飛。
“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混蛋男人,把人家都弄疼了。”
“要是我肚子裡面的小魔頭有什麼意外,本小姐活活剮了你。”
楊飛不由得苦笑不已。
剛才的運動中,楊飛可是一直被動招架。
這魔女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母老虎,差點把自己的骨髓都榨幹了。
陳星竹看他的笑容,大有古怪,死死地掐了她腰一下,惡狠狠地說。
“你還笑,再笑的話,我就打你兒子。”
陳星竹伸手欲打,楊飛趕緊拉住了她的手。
“你瘋了,孩子是無辜的,你這孩子懷了這麼久,怎麼還不生出來?”
楊飛算了一下時間,陳星竹肚子中的孩子,已經懷了一年零七個月,卻不見生産。
難道魔種的周期比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