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卻隻是随意揮灑,就擋開了楊飛的攻勢。
老者不再出手。
連擋幾招之後,他突然輕輕一躍,跳上了一塊巨石。
楊飛一愣。
就聽得老者苦澀地一笑:“不用打了,我輸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的人,都驚呼出聲。
“怎麼可能?師叔祖可是武神同一時代的高人,怎麼會輸?”
“天啊,這妖孽太厲害了。”
……
老人好像沒有聽見衆人的驚呼。
他淡淡地說:“拳怕少壯,再打下去,我已經沒力氣了。”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紅潤之色,突然消失,變得蠟黃枯槁。
而且,他的腰也彎了下來,比之前更加憔悴老朽。
老人看着楊飛,臉色很平靜。
“你既然學了武神的禹步,結丹高手的武道力場,已經對你沒用了。”
“我三招之内傷不了你,也隻能認輸。”
楊飛愣愣地看着老人:“什麼叫禹步?”
老人嘿然一笑。
“你既然已經學會了禹步,又何必裝傻呢?”
“傳說中,禹步踏天罡,拜北鬥,可以和神靈溝通。”
“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說着,從巨石上走了下來。
“年輕人,就此别過吧,武神大統,需要你繼承。”
“華夏國術的希望,在你肩膀,你好自為之。”
他說着,走進了人群,衆多弟子紛紛讓開。
衆人看着那佝偻瘦削的身影,漸漸遠去。
粱長老遠遠地叫道:“師叔,你要去哪裡?”
老者歎了一口氣。
“武神後人終于現身,我這樣的糟老頭,再也不用勉強撐持。”
“你們要學武神絕學,就跟着這一位年輕人吧。”
他餘音袅袅,人卻漸漸消失不見。
一直到老人的背影消失,四大長老兀自沒有回過神來。
足足過了十多秒鐘,四個老頭才回頭,呆呆地看着楊飛。
他們眼眸中的神色,無比狂熱。
秃頂光頭的梁長老,嘴唇不停地顫抖,眼神似悲似喜。
終于,他發狂一般沖了過來,一把抓住楊飛的肩膀。
“你告訴我,你施展的步法,可是禹步?”
楊飛不明所以,反問梁長老。
“什麼禹步?”
梁長老臉上的神色,無比狂熱,眼神熾熱。
他好像一個窮鬼,發現了什麼絕世寶藏似的。
粱長老抓着楊飛的肩膀,連連晃動。
“禹步啊,當年武神施展禹步,斬殺桑國十二戰神。”
“這光輝戰績,你不能不知道。”
說實話,武神的光輝事迹,江湖之中流傳很多。
但很多人以訛傳訛,誇大其詞,難免荒誕虛假,玄之又玄。
楊飛幾乎不去聽,也不相信。
所以,梁長老提到武神斬殺桑國十二戰神的事迹。
楊飛确實不知道。
不過,睜眼說瞎話,正是楊飛的特長。
他可不會忘記自己目前的身份。
這貨故作高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當然知道,不過家兄為人謙遜低調,從不讓我在外面瞎說。”
“天啊,楊先生果然是武神的弟弟。”
“我……我這輩子,最崇拜敬仰的,便是武神大人。”
梁長老聽着楊飛毫不遲疑地坦然承認,腿腳發軟,差點跪了下去。
兩個弟子趕緊扶住了梁長老。
受傷坐在地下觀戰的羅長老和程長老,也震驚得一塌糊塗。
齊長老卻有些懷疑。
他打量着楊飛,臉色狐疑。
“據江湖傳言,武神大人豪邁直爽,并不謙虛低調,甚至還有些張揚無賴……”
“咳咳,高人行事,總是讓人感覺高深莫測,你真是武神的弟弟?”
楊飛心中一跳,卻一臉莊嚴凜然之意。
“家兄為人雖然平易近人,但你這樣污蔑他,我還是不同意的。”
“你要不要領教一下禹步的厲害?”
這一下,齊長老頓時尴尬地低下了頭。
“不好意思,我對武神崇敬無比,絕對沒有亵~渎武神的意思。”
楊飛方才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一擺手。
“放心吧,家兄兇襟寬闊,他不會和你計較的。”
齊長老又驚奇地看着楊飛。
“據江湖傳說,武神大人性格率性古怪。”
“誰要是得罪了他,他想盡千方百計也要報複回來。”
“這個……真不算兇襟寬闊。”
楊飛勃然大怒,指着齊長老罵罵咧咧。
“你再敢污蔑家兄一句,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
這一下,其他三大長老頓時噤若寒蟬。
齊長老卻眼睛發亮,雙手一拍。
“對,武神大人就是楊先生這樣的脾氣。”
“現在我相信了,要不是兩兄弟,脾氣怎麼會這麼像呢?”
楊飛完全無語。
真不知道武神這家夥,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在此時,五旗掌令使在弟子的幫助下,向楊飛走了過來。
五旗掌令使中,黑鹫使傷得最輕,一個弟子攙着他。
其餘的四個掌令使,傷得很重,都由弟子背着。
黑鹫使走到楊飛的面前,跪了下去,趴在地上頂禮膜拜。
“楊先生,我們五旗掌令使有眼無珠,冒犯了你,請你恕罪。”
其他四個掌令使,也都趴在弟子的背上,向楊飛點頭緻意。
楊飛心中大喜,敢情這五旗掌令使,人人犯賤。
都特麼屬牲口的,不敲打不行。
他的臉上,卻一臉沉靜淡然之意。
“沒事,倒是我失手傷了你們,抱歉。”
黑鹫使拜倒在地上,五體投地,聲音無比惶恐。
“這是我等咎由自取,要不是先生施展神奇的禹步,顯露了身份,我們還将繼續錯下去。”
這已經是楊飛第二次聽到“禹步”的名稱了。
他心中暗想。
“難道武神遺迹留下的這一套步法,就叫禹步?”
黑鹫使見楊飛表情淡淡的,不置一詞,心中更是惶恐。
他猶豫了一下,方才小心地說話。
“十年前,我們兄弟五人,跟随閣主到中海飲雪樓,參拜武神大人。”
“可惜一直沒有見到武神大人的面,然而他曾經把這一套禹步,傳授給閣主大人。”
“閣主大人也曾向我們演示過,隻可惜我們當時年紀還小,武道境界不夠,不能領會這禹步的玄奧之處。”
說到這裡,他為難地住了口,有些讪讪然。
“現在,在先生的身上,我們又親眼看見禹步重現世間。”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再請先生給我們演示一遍?”